头目一死,剩下的山贼们士气大溃,瞬间失去了组织,纷纷掉头想跑。
“一个不留!”克姆斯浑身浴血,杀红了眼,怒吼道。护卫们精神大振,开始追杀溃逃的山贼。
哈德利没有参与追击,他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确认杂役区域安全后,便退回到相对安全的角落,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血玫瑰杀手组织,在代号灰烬的杀手失踪后,便发动了情报网络,暗中开始对芬莱城进出人员排查!要知道,血玫瑰的情报人员混在芬莱城城卫门口,吹动斗气影响印记,试图查找出哈德利是否进出芬莱城。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哈德利早已经消除掉诅咒印记,搜查注定以失败告终。
没有发现要找的人,血玫瑰也终于放弃了寻找,毕竟哈德利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既然找不到,很有可能已经死亡。
不值得情报人员,花费大代价搜寻他的下落。
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商队庞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终于抵达了名为“疾风城”的边境要塞。不同于芬莱城的繁忙有序,疾风城更显粗犷和混乱。
高大的城墙略显陈旧,布满风沙侵蚀的痕迹,城门处车马人流拥堵不堪,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的膻味、汗水和尘土混合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属于边境特有的、混杂着危险与机遇的味道。
城门口懒洋洋的卫兵象征性地看了看克姆斯递出的文书,便挥手放行,目光更多地停留在那些装载着货物的马车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哈德利依旧缩在杂役队伍的末尾,斗篷的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一道冷硬的下颌线。
他低垂着眼睑,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喧嚣充耳不闻,极力将自己融入背景板。马车碾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混杂着街边小贩的吆喝、醉汉的吵闹和偶尔响起的兵器碰撞声。街角阴影里,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商队,在那些包裹严实的货物上流连片刻,又在克姆斯等护卫警惕的注视下悄然隐去。
“总算到了个像样的地方了!”一个年轻护卫松了口气,卸下紧绷的肩背。
克姆斯瞪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别大意!疾风城鱼龙混杂,这里的麻烦可能比灰岩峡谷还多。看好货物,安顿好之后不许单独行动!”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队伍末尾那个沉默的身影——哈德利。灰岩峡谷那一次,这个杂役展现出的干净利落的杀戮手段,绝非普通流民所有。虽然事后哈德利又恢复了那副木讷畏缩的样子,但那瞬间爆发的冰冷杀意却像根刺,留在了克姆斯的心里。感激他保护了杂役是有的,但更深的,是疑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看似无意地,将哈德利也纳入了“需要额外留意”的名单。
商队在一家名为“铁砧与酒杯”的、看起来还算坚固的车马店后院安顿下来。卸货、喂马、分配临时住处……杂役们忙碌起来。哈德利沉默地搬运着沉重的物资,动作精准而高效,但绝不多用一分力气,依旧维持着“普通流民壮劳力”该有的水准。他拒绝了其他杂役一起出去“见识见识”疾风城的邀请,只说自己太累了想休息。
夜幕降临,疾风城并未沉睡,反而像一头苏醒的凶兽,灯火和喧嚣更加炽烈。酒馆和妓院的方向传来刺耳的音乐和狂放的呼喝。哈德利躺在通铺硬板床上,隔壁护卫们粗声谈论着白天的见闻,话题很快转到城里的“消遣”上。
“……听说城西‘黑蝎’的人在‘血蹄酒馆’和另一伙人干起来了?动静不小?”
“哼,还不是为了‘暗巷’那块地盘?这破地方哪天不死几个人?”
“嘘!小声点……队长说了别惹事。不过,说点有意思的,我下午在城门附近晃悠找乐子,好像看到几个家伙也在打听消息,挺神秘的……”
“打听什么?”
“谁知道呢,神神叨叨的,好像在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