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直捣黄龙!”
吴天手腕一拧,暗金古剑抽出的瞬间,再度朝着傀儡丹田刺去——这一次他用上了三成灵力,剑刃周围泛起淡淡的金光,轻而易举地刺破傀儡的丹田,将那颗血红石头挑了出来。
石头离体的刹那,傀儡的动作骤然僵住,青灰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从青灰变成死白,随后“轰”的一声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那血水落在地上时,竟似在畏惧什么,迅速渗入地面,只留下一片发黑的印记,唯有那颗血石还在剑刃上跳动着诡异的红光,符文依旧闪烁。
“这石头或许还有用,收!”
吴天轻喝一声,左手并指一点,丹田处泛起一道微弱的白光——那是他的本命空间“擎天界”的入口,白光如旋涡般旋转,血石瞬间被白光包裹,化作一道红光飞入他的丹田,落入擎天界中。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丝毫停顿,目光扫过剩下的九十九具血傀儡,身影骤然化作一串残影。
不是简单的瞬移,而是每一步都踩在残影的中心,天剑的寒光在血雾中不断闪烁,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猛虎虚影的咆哮。
剑刃斩击傀儡身体的声音、血石被挑出的脆响、傀儡倒地的闷响,在荒原上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
一炷香的时间里,吴天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透了背后的衣衫,古铜色的光晕随着灵力的消耗渐渐黯淡,从最初的金光变成了淡铜色。
当最后一具血傀儡的丹田被刺破,血石被收入擎天界后,他终于停下了动作,拄着天剑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连握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的灵力波动变得微弱,仿佛真的耗尽了力气,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结束了!”
吴天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可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前方的血雾——那雾层仿佛被他的视线撕开一道口子,直直望向不远处的血盟中帐大营。
那里隐约有灵力波动传来,不是士兵的杂乱气息,而是属于高阶修士的沉稳威压,显然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等着他力竭的时刻。
“还不出手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性的灵力,像一根细针般刺破血雾,清晰地传入了中帐之中。
中帐内,血腥味与酒气混杂在一起,一个穿着黑色皮甲的血盟士兵正趴在帐边,透过缝隙望着外面的景象。
他的手指紧紧抠着帐布,指甲缝里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当看到吴天拄着剑半跪在地、灵力波动骤降时,他顿时兴奋地转身,声音都在发颤:“将军!快看!吴天快不行了!他拄着剑都站不起来了,灵力弱得跟个炼气期修士似的!”
“哦?他终于耗尽灵力了吗?”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缓缓站起身,他穿着一身玄铁盔甲,盔甲的肩甲上刻着狰狞的骷髅纹,每一片甲叶上都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此前斩杀赤霄宗弟子时留下的,早已凝固发黑,却依旧透着森然的杀气。
他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斜划到右嘴角,刀疤的边缘泛着青黑,像是从未愈合,此刻听到士兵的话,刀疤下的左眼骤然亮起一丝凶光。
他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案上的酒杯“哐当”一声跳了起来,血色酒液洒在铺着兽皮的桌面上,浸湿了一张绘制着赤霄宗地形图的羊皮纸:“就算没有耗尽,也差不多了!这吴天连斩我血盟三万将士,如今又耗力杀了一百血傀儡,就算他是铁打的,也该崩了!接下来,该老夫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