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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大旗门长老之死,英雄救美从天降(1 / 2)

大旗门所在的栖霞峰,与西方赤霄宗相隔一百三十里苍茫云海。

这段距离对于平日御剑遨游、餐霞饮露的修真者而言,本该是半日悠闲的云程,可赏流云变幻,可观山河壮丽,亦可与同道中人论道品茗,转瞬即至,惬意非常。

然而此刻,在宗门危在旦夕、那代表最高紧急等级的赤红色求救焰火急促光芒的催促下,这一段往日悠闲的云路,却成了生死时速的煎熬。

每一息,都仿佛在烈火上灼烤,漫长得令人窒息。

吴天一言不发,御剑飞在最前。

他身形挺拔如松,但那身朴素的青衫在极限速度带来的恐怖疾风中猎猎狂舞,布料被拉扯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形的巨力撕裂成碎片。

他眉峰紧锁如川,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不断穿透前方翻涌的云气,又不时焦灼地回望身后那片紧紧跟随、绵延不绝的流光——那是倾巢而出的大旗门最后的力量,是所有希望的寄托。

宗主赵青云须发皆白,此刻却在狂风中肆意飞扬,如同乱草。

这位原本仙风道骨、面容红润的老者,此刻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刻满了无法掩饰的焦虑与钻心的痛楚。

那浑浊的眼眸中映照着求救焰火的残光,更添几分绝望,仿佛在这短短片刻间,又被无情岁月抽走了几十年的寿元,显得愈发苍老憔悴。

他身后,一百余名精英弟子组成的飞行剑阵紧紧跟随,所有人的衣袂都在极限速度下被拉成笔直的线,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他们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催发,光芒连成一片,璀璨夺目,却又带着一种一去不返的悲壮,如同划过天际、即将燃尽自己的彗星群。

时间在极致的焦灼中一分一秒流逝,仿佛沙漏中的细沙,每一粒都沉重无比。

终于,在将近一炷香近乎亡命的飞驰后,栖霞峰那熟悉的、如同青鸾展翅般的轮廓,隐隐约约地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然而,尚未真正临近,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便已随风扑面而来!

那是血腥气,浓郁得化不开,夹杂着木材、肉体燃烧后的焦糊恶臭,还有各种法术残留的诡异气息。

紧接着,跃入眼帘的景象,让所有远归之人心胆俱裂,惊愕当场,如坠冰窟!

赵青云身形猛地一个踉跄,剧烈一颤,脚下飞剑光华乱闪,几乎要从空中栽落。

他干枯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下方,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惊呼:“不好!护宗大阵……金刚琉璃罩……被、被破了!天亡我大旗门吗?!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只见那守护了栖霞峰千年、号称“万法不侵、固若金汤”的护宗大阵“金刚琉璃罩”,已彻底崩碎,名存实亡。

原本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倒扣琉璃碗般笼罩整座山峰、日夜不息流转着七彩霞光、氤氲着灵韵的巨型光幕。

此刻如同被太古神人手持巨锤狠狠砸碎的琉璃盏,光华黯淡近乎熄灭。无数能量构成的碎片正从空中片片剥落、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哀鸣。

主阵眼处,那高达三丈、镌刻着无数玄奥符文、被视为宗门根基之一的镇山石,已然从中间裂成两半,断面狰狞。

残余的灵力如同垂死的萤火虫,在那些可怕的裂痕间明灭不定,跳跃着,挣扎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无力的告别。

护山大阵被强行击破带来的恐怖反噬能量尚未完全平息,导致整座山峰都在微微颤抖,不时有山石从崖壁滚落,发出隆隆回响。

空气中弥漫着法术轰击后的焦土味、千年木材燃烧的呛人烟味,以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浓郁到几乎形成实质的血腥气味。

它们混合、发酵,形成一股死亡与毁灭交织的绝望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北、北斗五行阵……也…也破了!”赵青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沫。

这位执掌宗门两百年的老人踉跄着在飞剑上踏前半步,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发出咯咯声响,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刺出殷红。

他身后,传来弟子们无法抑制的、压抑到了极点的抽泣声。有人看到昔日家园沦为如此惨状,已是泪流满面,低声啜泣,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眼前的栖霞峰,哪里还有半分往日仙山福地、钟灵毓秀的模样?

那片由祖师爷亲手栽种、蕴含灵气的千年铁木林,此刻成片倒伏,断口处焦黑扭曲,还兀自跳跃着一些幽蓝色、未曾熄灭的诡异雷火,发出噼啪轻响。

焦黑的树干上,布满了各种法术爆炸、利器劈砍留下的深刻痕迹,触目惊心。

依山势巧妙修建、与自然融为一体、飞檐斗拱的三十六座亭台楼阁,此刻大多已化作断壁残垣,只剩残骸。

昔日精美的雕梁画栋沦为焦土和碎木,光洁的白玉廊柱上剑痕深可见骨,如同美人脸上的刀疤。

残破的瓦砾和断裂的木梁之间,隐约可见已经干涸发黑、粘稠的斑斑血迹,以及一些来不及收殓的、残缺不全的肢体,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最触目惊心的,是那漫山遍野、迎风狂舞的血盟旌旗!

那些浸透了不知何种朱砂、猩红刺眼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的布幡,如同招魂的幡子,在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腥风中猎猎作响,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几乎每一面旗帜之下,都倒伏着身穿蓝白道袍的大旗门弟子尸体,他们姿态各异,或扑、或仰、或蜷缩,显然在生命最后一刻经历了无比惨烈的搏杀。

汩汩的鲜血甚至汇聚成了细小的溪流,沿着青石台阶的缝隙缓缓流淌,将原本青灰色的石阶染成了一片惊心动魄的、黏腻的暗红色。

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主峰广场——那片由汉白玉铺就、平日弟子们练剑修心的剑坪。

那里,零星而顽抗的战斗仍在继续,但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已是明显的、无可挽回的败局。

“结阵!守住阵心!一步不退!”一声苍老却带着决绝死意的怒吼,从剑坪中心传来,压过了杂乱的厮杀声。

只见首席长老穆云峰浑身浴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他惯穿的玄色道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凝固后变得沉重而暗红,又被新的鲜血染湿。

他左臂袖管空荡,齐肩而断,露出的半截臂骨惨白,上面甚至还挂着些许碎肉,右手却依然如同铁钳般,死死握着一柄灵光已然黯淡、剑身布满缺口的长剑,奋力挥动,勉强荡开三道袭来的、带着污秽血色的光芒。

他身边,仅存的一千多名大旗门弟子,几乎人人带伤,衣衫褴褛,他们背靠着背,喘息着,组成一个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圆阵,凭借着最后的本能和意志,做着徒劳却悲壮的抵抗。

就在穆云峰剑锋回转,灵力迸发,格开正面一道凶狠攻击的刹那,异变陡生!

一柄阴毒诡异、如同蛇信般吞吐不定的软剑,如同蛰伏在阴影已久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他视线死角、肋下那因奋力挥剑而露出的微小防御空档钻出!

角度刁钻,时机狠辣!

持剑的红衣人脸上带着残忍而得意的狞笑,咧开的嘴里牙齿都似乎染着血,嘶声道:“老狗,骨头还挺硬!挺能熬啊!该上路了,送你下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大长老!小心!”不远处的丹堂长老目眦欲裂,嘶声狂吼。

他想要冲过去救援,身形刚动,却被三名配合默契的血盟修士用带着倒钩、闪烁着幽光的锁链死死缠住了双腿脚踝,倒钩深深刺入血肉,令他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悲呼。

他,以及周围无数注意到这一幕的大旗门弟子,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淬着幽蓝寒光的软剑剑尖,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轻易地刺穿了穆云峰那早已稀薄黯淡的护体罡气,从他后背脊骨缝隙间透入,前胸心脏位置透出三寸闪着寒光的锋锐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