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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的课间操音乐还没完全消散，张嘉豪趴在教室后排的课桌上，指尖划过一张皱巴巴的白纸——上面是他昨晚熬夜写的“房源推荐奖励规则”，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末尾还用红笔圈出了重点：“成功推荐优质房源并促成交易，奖励英雄钢笔1支+硬面抄笔记本1本+卡通橡皮套装”。
“嘉豪，你这奖励也太‘小儿科’了吧？”同桌赵磊转着笔，瞥了眼纸条，“我爸公司楼下的房产中介，推荐成功直接给50块现金，你这文具套装加起来才10块钱，谁愿意费那劲？”
张嘉豪没抬头，指尖在“优质房源”四个字上敲了敲：“咱们网站刚起步，用户信不过陌生人的房源，同学家长的资源最靠谱——他们推荐的房源知根知底，没有虚假信息，这才是核心价值。而且文具是学生刚需，比现金实用，你看……”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沓提前印好的兑换券，油印的字迹带着淡淡的油墨香，上面画着钢笔和笔记本的简笔画，“我已经跟小卖部王阿姨谈好了，兑换券直接能换实物，她还答应帮我宣传。”
话音刚落，前排的语文课代表林晓雨转过身，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张嘉豪，我妈说她同事有套两室一厅要出租，就在学校西边的家属院，离教学楼步行才5分钟，要不要？”
张嘉豪眼睛一亮，立刻接过纸条——上面用圆珠笔写着房东姓名、电话，还有简单的户型描述：“65平米，简装，有煤气灶，月租350元”。他立刻掏出小灵通，按纸条上的号码拨过去，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正是公共电话亭的占线提示。
“别急，这个点阿姨可能在做饭，”林晓雨补充道，“我妈说房东是退休教师，人特别好，就是要求租客爱干净，不能养宠物。”
“太好了！”张嘉豪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在笔记本里，“放学后我就上门核实，要是房源没问题，这奖励券现在就给你。”他递过去一张文具兑换券，林晓雨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收进铅笔盒：“我这就跟我妈说，让她帮你跟房东打个招呼！”
午休时间，张嘉豪骑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后座夹着笔记本和钢笔，直奔家属院。老式家属院的围墙爬满了爬山虎，门口的传达室大爷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听说他是来核实房源的，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你就是那个搞校园网站的学生？我孙子说你们网站有租房信息，靠谱不？”
“大爷您放心，我每套房都亲自核实，”张嘉豪掏出笔记本，“您看，我要记录户型、装修、家电，还要写清楚周边配套，保证不掺半点假。”
房东李阿姨早已在楼下等候，领着他上楼。65平米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墙壁刷得雪白，客厅摆着一个老式组合柜，厨房里的煤气灶擦得发亮。张嘉豪掏出钢笔，趴在餐桌上仔细记录：“客厅朝南，采光充足；卧室铺木地板，有衣柜；厨房带水槽和煤气灶；卫生间有热水器……”他一边写一边问，“阿姨，租金能商量吗？有没有物业费？押金怎么收？”
李阿姨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笑着回答：“租金最低350，押一付三，没有物业费，水电自己交。我就想找个本分人，最好是学生或者上班族，别太吵就行。”
张嘉豪一一记下，又让李阿姨拿出房产证复印件，仔细核对信息，最后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户型图，标注出各个房间的位置。“阿姨，您放心，我会在网站上重点推荐您这套房，保证帮您找到合适的租客。”
从家属院出来，张嘉豪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另外两处——都是同学家长推荐的房源，一套是一楼带小院的一居室，月租300元，另一套是顶楼的三居室，月租500元。他逐一向房东核实信息，手写的房源描述足足写了三页纸，连“小院能种花草”“顶楼视野好”这样的细节都没放过。
傍晚时分，张嘉豪揣着笔记本，直奔学校附近的网吧。2005年的网吧里烟雾缭绕，十几台老式cRt显示器嗡嗡作响，键盘上积着薄薄的灰尘。他付了5块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机后屏幕上弹出dowsxp的经典桌面。双击拨号上网图标，屏幕上跳出连接窗口，“滋滋啦啦”的拨号声在嘈杂的网吧里格外清晰，进度条一点点往前走，终于显示“连接成功”。
他登录自己的“本地生活网”，纯文字的界面简单朴素，首页只有几个板块链接。张嘉豪点开“租房板块”，之前空空如也的页面，终于要迎来第一条真实房源。他按照手写的笔记，逐字逐句输入房源信息：“【优质推荐】市一中家属院两室一厅，65平米，简装，月租350元，押一付三，近学校，适合学生\/上班族，房东为退休教师，人品可靠，配套煤气灶、热水器，步行5分钟到校……”
输入完已经是晚上八点，网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在打cS，有人在聊qq，键盘敲击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张嘉豪刷新了页面，看着那条孤零零的房源信息，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掏出小灵通，给王虎发了条短信：“房源已更新，帮忙转发给JY小组成员，让大家多留意咨询。”
刚发完短信，网吧前台的电话突然响了，老板扯着嗓子喊：“张嘉豪！电话！找你的！”
张嘉豪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接起电话——是公共电话亭的来电显示。“喂，您好，这里是本地生活网租房咨询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带着些许犹豫。
“是的！请问您想咨询哪套房源？”张嘉豪的声音有些激动，手心都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