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的广播声还没完全消散在青砖瓦房的屋檐下，林薇薇就堵在了张嘉豪返回教室的必经之路上。她攥着一张皱巴巴的50元纸币，指尖都捏得发白，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声音压得很低却足够清晰：“张嘉豪，这次月考数学我想抄你的答案，这50块给你当好处费，够你买好几盒‘地火’悠悠球了。”
周围几个刚跑完操的同学闻声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张嘉豪停下脚步，看着那张印着工农兵图案的纸币，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前世他见过太多为了成绩不择手段的人，林薇薇这种投机取巧的心思，恰恰是他最不齿的。
“我不需要。”张嘉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考试靠抄来的分数，既骗不了老师，也骗不了自己。”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似乎没料到会被直接拒绝。她攥着钱的手紧了紧，语气带上了几分急切：“你别给脸不要脸啊！50块钱对你来说不少了，你卖笔记赚那么多，还差这点？就帮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麻烦你了。”
“赚钱靠的是本事，考试靠的是实力，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张嘉豪伸手推开她递过来的钱，“我的笔记能帮你提分，但抄答案只会让你越来越懒，这笔买卖我不做。”
话音刚落，他抬手就将那张50元纸币撕成了两半，纸屑随风飘落在操场的沙地上。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林薇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嘉豪，你等着！”
她猛地转过身，朝着人群大声喊：“大家快来看啊！张嘉豪赚黑心钱！他卖的JY资料根本不是自己写的，全是抄的校外辅导班的！现在还假清高，不就是嫌我给的钱少吗？”
这番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周围的议论声立刻大了起来。有几个原本就对张嘉豪“经商”颇有微词的同学，此刻更是跟着附和：“难怪他笔记里的解题思路那么怪，原来是抄的啊！”“赚同学的钱还这么嚣张，也太过分了吧！”
李伟刚从小卖部买了冰棍回来，见状立刻冲过来挡在张嘉豪身前，手里的3毛冰棍都忘了吃，融化的糖水顺着手指往下滴：“你们别听林薇薇胡说！豪哥的笔记都是我们一起整理的，怎么可能是抄的？”
“你当然帮他说话了，你们是一伙的！”林薇薇梗着脖子反驳，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看起来委屈极了，“我昨天还看到他偷偷藏着一本校外辅导班的习题册，上面的思路跟笔记里的一模一样！”
就在场面越来越混乱的时候，数学老师拿着竹制教鞭从办公室走了过来，皱着眉呵斥：“围在这里吵什么？马上要上课了，都回座位去！”
林薇薇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跑到老师面前告状：“王老师，张嘉豪卖的JY资料是抄的，还不肯帮我作弊，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他就撕我的钱！”
王老师的目光落在张嘉豪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他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是第一次遇到学生在校内“经商”还引发纠纷的情况。张嘉豪却丝毫不慌，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递了过去：“王老师，这是我整理笔记时的手稿，上面有我标注的思考过程和修改痕迹，是不是抄的，您一看便知。”
笔记本的封面是供销社买的牛皮纸，上面用蓝黑钢笔写着“数学解题思路整理”几个字，边角已经被翻得有些磨损。王老师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就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地方用红笔圈改，有些地方画着思维导图，还有一些超纲的解题方法旁边，标注着“结合高中知识点推导”的小字。
“这道二次函数的解题思路，用到了配方法的进阶技巧，咱们初中课本里根本没讲过。”王老师指着其中一页，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你是怎么想到的？”
“平时看哥哥的高中课本，自己琢磨出来的。”张嘉豪如实回答，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既不会暴露重生的秘密，又能解释思路超纲的问题，“笔记里的每一道题，我都反复推导过至少三种解法，然后挑选最简便的一种写进去，这些手稿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围的同学也好奇地凑过来看，只见手稿上的解题步骤详细到每一个公式的由来，有些地方还画着草图辅助理解，蓝黑墨水的痕迹深浅不一，明显是不同时间整理的。跟林薇薇空口无凭的指责比起来，这些手稿无疑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