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是不是太晚了?”
废墟中,一道叹息幽幽传来。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
这可是连老祖都能轻易抹杀的存在,他们这群人,连法相境的门槛都未曾触摸,如何能是对手?
云战身子微不可察地一晃,收回了想要收敛老祖遗骸的手,瞳孔骤然缩紧,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场之人,唯有他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也正因如此,他内心的惊骇,是其他人的十倍、百倍!
只见废墟之中,三道人影缓缓踱步而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锦衣的青年,他正低着头,似乎在为什么事而懊恼。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面色憔悴的中年人,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其中一人的拳头上,鲜血淋漓。
不难想象,正是这两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拳头,轰杀了云家的老祖。
“你们云家的‘玄冰神光’,倒还真够硬的。害我手下不得不动用禁术,白白耗费百年寿元才将其破开。”
为首的青年嘟囔着,语气里满是惋惜。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脸上,狰狞与戏谑交织,眼神里满是怨毒,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看清他面容的瞬间,在场的十几名云家人如遭雷击。
他们都认识这个青年。
“王令!怎么会是你?!”一个与王令相熟的云家子弟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恐惧。
云战反倒冷静了许多。最初的惊慌过后,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警惕地扫过王令身后的两人,沉声开口:“你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事到如今,你们心里没数吗?”王令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瑟瑟发抖的人。
他想起了记忆中,这些人曾经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脸。
“呵呵,云族长,我劝你别动歪心思。”王令微微抬起下巴,提醒道,“你,不是对手。”
云战缓缓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他将藏在背后的手收了回来。他很清楚,凭自己的实力,就算加上那枚地阶高级的破法符,也绝无胜算。
不过是多添几具尸体罢了。
四周,云家府邸的各处,战斗的轰鸣与临死前的哀嚎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恍如修罗地狱。
云战的心,在滴血。
他身后的云家子弟们,则一个个满脸悲愤地瞪着王令。瞪着这个往日里,他们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人。
突然,云战语速极快地开口:“两位前辈!不知这小贼许诺了何等报酬?不论他出价多少,我云家,愿意出双倍!只求两位就此罢手,如何?”
王令歪了歪头,看着故作镇定的云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用下巴轻轻一点,示意道:“先把他们的腿打断。”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剧变。
有几人瞬间转身欲逃,更多的人则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哭喊着求饶。
但影卫“枯荣”二人出手,从无失手。
两道残影掠过,场中响起一片骨骼碎裂的脆响与凄厉的惨叫。
不过眨眼之间,在场所有人的腿,尽数被废。
剧痛与羞辱,让一些人彻底疯狂。
“啊啊啊!王令!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变态!疯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疼!好疼!你该死!你这个畜生!”
“求求您了,三皇子殿下!我从未得罪过您啊,放过我吧……”
看着地上或瘫坐、或跪撑,在血泊中挣扎的众人,王令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卷书册,缓缓展开,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调念道:
“这些年来,云家各房,借我皇子之名,在大夏王朝内强取豪夺,共计折合灵石三千五百四十九万余,此为流动资产,不含土地、山林等不动产。”
“云家子弟,仗我名号,在王朝境内行凶杀人三百七十一条,虐杀灵宠三十六只,烧毁民宅十七座,此为京城内有记载的,不含京城之外无法详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