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妙海满脸惊疑地盯着唐伤,声音发颤:“你的意思是,王令也被人换了脸?和那个万管家一模一样?”
唐伤的脸色无比凝重:“恐怕,就是如此。”
一阵莫名的寒意窜上两人的脊背。
唐伤拍了拍吕妙海的肩膀,沉声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们先去七皇子那边,把情况说明白。”
确实。
两人与七皇子王越一同从山谷中死里逃生,回京路上也算结下了过命的交情。放眼整个京城,唯一能让他们全然信任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七皇子了。
二人当即调转方向,朝着王越的休养处疾驰而去。
王越在山谷中本就身负重伤,加上一路逃亡颠簸,此刻正在军方医官的照料下静养,没有十天半月恐怕难以痊愈。
唐伤与吕妙海循着地址,很快便找到了七皇子王越的休养之所。
门口,两名身着宽袍的老者懒散地靠着,其中一人上前,浑浊的眼睛将唐伤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吕妙海没有多想,径直迈步而入。
唐伤此刻也未察觉到那两名老者的异样,紧随其后,穿过庭院,转入内院。
一路上,竟看不到半个人影,不知此处的人手都去了何处。
吕妙海用力推了推紧闭的房门,诧异道:“门怎么锁了?还推不开?”
唐伤也伸手按在门上,使出劲力,门板果然纹丝不动。
不对劲。
两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吕妙海警惕地环顾四周,空旷的院落里连一丝风都显得诡异,一个人影也无。
唐伤则开始运转灵力,一边尝试推门,一边飞速观察着周围。
地面和门窗都极为干净,显然每日都有人打理。
这扇厅堂大门厚重无比,所以才难以撼动。
可周围实在太安静了!七皇子疗伤之地,在这等风声鹤唳的关头,理应戒备森严,就算做不到十步一岗,也该有巡逻队不间断往来才对!
眼前的院子却空空荡荡,仿佛所有人都凭空蒸发了。
唐伤脸色一沉,扬声道:“七皇子殿下,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悍然出手,一掌击中门锁的位置!
“咔嚓!”
厚实的木门被他直接轰出一个窟窿,手掌刚好可以从中穿过。
吕妙海大惊失色:“唐伤你做什么?”
“出大事了!”唐伤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急忙伸手从内侧打开门栓,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是血腥味。
视线所及,地面上满是粘稠的血水。
“啊——!”吕妙海跟在后面,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让她恐惧的并非满地尸体,而是他们惨死的模样。
这种死法,她太熟悉了,最近见过太多次。
凶器不是刀剑,不是枪锤,更不是拳脚。
是暗器。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十多具尸体,每个人的身上都插着数枚形态各异的暗器。
头颅,胸口,小腹,后心……
所有致命或能造成大量失血的部位,都精准地钉着暗器,让这人间炼狱显得更加恐怖。
“这是……”眼尖的吕妙海发现了什么。
“没错,都是我的暗器。”唐伤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的。
穿骨钉、金钱镖、渡云梭、阴风刺、卡喉环……每一具尸体上的暗器,都是他唐伤独创、名动江湖的杀人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