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血脉!杀!抢过来!”
“那人吸收了龙神血脉,快将他炼化!”
“杀杀杀!挡我者死!”
无数人再次朝着唐伤的方向冲来,双眼赤红,满脸疯狂,鲜血染透了他们的衣袍,连山谷内都飘荡着一层血色的薄雾。
唐伤连连挥动手臂,运转功法释放暗器。一波暴雨梨花针过后,周围瞬间倒下上百人,但这血液和尸体并不能让他们感到恐惧。他们早已被贪婪侵蚀,如同行尸走肉般涌向唐伤。
唐伤脸色苍白,面露苦笑,灵力几乎耗尽。
从第六枚龙神血脉出现,他就一直在奔波,如今早已筋疲力竭。正当他准备施展禁术殊死一搏时,一道身影猛然冲了过来。
那道身影很是邋遢。
却带着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滔天气势。
他怒吼道:
“就凭你们这群杂碎,也敢动我的儿子?”
“就凭你们这群杂碎,也敢动我的儿子?”
从远处赶来的人这么吼着,那邋遢的身影显得无比威武,至少在唐伤眼中,无比威武。
唐伤的十指因过度使用暗器而苍白,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唐门的暗器手法,本就极度消耗精神与四肢的力量。
他佝偻着腰,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时,脸色剧变。
哪怕那人的身影极其模糊,但他依旧可以从那嘶吼声中,听出其中蕴含的情感。
那是浓烈到化不开的关怀和父爱!
“父亲。”唐伤呢喃了一句。
面前这个从千军万马中强行冲杀过来的人,正是他的酒鬼父亲,唐啸天。
在他的印象里,唐啸天就是个整日酗酒的醉鬼,他从未见过父亲清醒的样子。从小到大,唐伤都是自食其力,在村里靠砍柴放牛为生,甚至时常要反过来照顾那个酒鬼。
对唐伤而言,他从未体验过父爱,更未见过母亲,说自己是个孤儿也不为过。
但此刻,面前那个冲来的男人,在他瞳孔里不断放大的身影,却在他心底燃起了一团火焰。
一团温暖的火焰。
一股力量从心底涌起,他强撑着直起身子,缓缓吐出一口气,运转唐门心法,用所剩无几的暗器护住自身。
唐啸天靠近了。
他依旧浑身邋遢,胡子拉碴,但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疼爱。他挥舞着一柄大锤,横扫周遭,那柄唐伤从未见过的大锤爆发出无匹的威力,周围的人碰着就死,擦着就伤。
他身上的修为波动很不稳定,在法相境八重左右徘徊,却没有释放出自己的法相化身。
终于,他冲到了唐伤身边。
他一只手抓住唐伤,另一只手挥舞大锤,仰天长啸,灵力如炸弹般向四周爆开,上百人被当场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父亲,您怎么来了?”唐伤激动地问。
唐啸天脸庞微微涨红,好在浓密的胡须遮掩了他的羞涩,他说道:“你当初离开村子,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直到你进了这山谷,我才发觉不对劲,这就冲出来了。”
唐伤苦笑道:“确实不对劲,这些人都疯了。”
“不,是已经疯了。”唐啸天脸色严肃,舞动大锤,带着唐伤往中心杀去,“先别说话,我带你过去。”
他要去那里看看。
唐伤则在心底暗念:父亲,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隐居在那个村子里?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个整日堕落的酒鬼父亲,竟是一位拥有法相境战力的修炼者,还甘愿在那个普通的小村子里一生活就是十几年。
被父亲的身躯保护着,唐伤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全与温暖。
这本是唐门弟子的禁忌,却也是软肋。
虽说他作为唐门弟子,需时刻保持冷静理智,但他终究是个人,自然也渴望着亲情。
他只想和父亲安全地离开这里,再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也许,父亲的身份,会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给老子滚开!”唐啸天爆出一句粗口,舞动大锤,将一个拦路的刀客直接锤成了肉饼。
“乱披风锤法,裂式!”他大喝一声,锤子爆出耀眼光芒,直接将四周的人群镇压在地,深深嵌入土里,旋即被其他不受影响的疯子冲上来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