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阵破后第三日,昆仑墟的流霞涧难得有了暖意。灵汐坐在云母石上炼化丹药,掌心星砂却总在莫名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隔着洪荒壁垒召唤它。她睁开眼,望着天际那颗忽明忽暗的紫微星——自万仙阵崩塌那日起,这颗主“帝星”的星辰旁,就多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黑雾,《星衍术》中竟找不到任何关于这黑雾的记载。
“在想什么?”白鹤童子的声音从涧外传来,他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玉虚宫特有的灵果,“师尊让我给你送些果子来,说你破阵时耗损太大,得好好补补。”
灵汐接过竹篮,指尖刚碰到果子,星砂的震颤突然加剧。她猛地抬头,看向白鹤童子身后的虚空——那里的空气竟泛起了涟漪,一缕极淡的黑雾正从涟漪中渗出,落在地上化作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刚触到灵汐的星砂气息,便“滋啦”一声化作飞灰。
“这是什么?”白鹤童子惊得后退一步,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法器。
“别碰!”灵汐急忙拦住他,指尖星砂凝成一道光盾,将剩余的黑雾挡在外面,“这是域外邪魔的气息,之前接引道人提到过,它们以生灵的修为和星辰之力为食,万仙阵的煞气恐怕就是引它们来的诱因。”
话音未落,流霞涧外突然传来一阵惨叫。灵汐与白鹤童子对视一眼,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昆仑墟边缘的灵草圃里,几株千年灵草已被黑雾缠绕,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而那黑雾中,竟隐约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不好,它们在吞噬昆仑墟的灵气!”灵汐将星砂尽数祭出,星光化作一张大网,朝着黑雾罩去。可黑雾却像活物一般,瞬间分裂成数十缕,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其中一缕直奔白鹤童子而去,眼看就要缠上他的手腕,一道金光突然从天际落下,将黑雾击散。
“玄都大法师!”灵汐抬头,只见玄都大法师踏着祥云而来,手中拂尘银丝翻飞,将四散的黑雾一一绞杀,“这些邪魔的目标是你。”
灵汐一愣:“我?”
“你是盘古开天时遗落的星髓,天生蕴含开天清气,对域外邪魔而言,是最诱人的‘养料’。”玄都大法师的脸色凝重,“万仙阵破时,你引动星辰之力太过张扬,恐怕已经被邪魔的首领盯上了。”
正说着,天际突然暗了下来。紫微星旁的黑雾骤然扩大,化作一道巨大的黑影,悬浮在昆仑墟上空。黑影中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震得整个昆仑墟都在颤抖:“星髓之灵,果然藏在这里。交出你的星髓本源,本座可以饶昆仑墟众生不死。”
灵汐握紧了手中的《星衍术》,书页在她掌心自动翻动,最终停在一幅残缺的星图上——图中画着九颗相互缠绕的星核,正是盘古开天时碎裂的九片星髓,而她手中的星砂,只是其中一片的碎片。下方一行小字隐约可见:“九髓归一,可唤开天之光,破万邪。”
“原来如此……”灵汐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抬头望向黑影,声音清亮:“想夺我的星髓?先过我这关!”说着,她将《星衍术》举过头顶,周身星砂尽数飞出,在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星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