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彻底涣散,失去了所有属于人类的光彩,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疯狂。
“多么…美妙的结局。”
神父满足地叹息着,枯槁的手指轻轻一挥。
艾米丽的囚笼稳稳停在了安全高度。
她依旧蜷缩着,对获救毫无反应,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壳。
而吉米的囚笼底部,锁扣无声地弹开!
“当——当——当——!”
神父如同报丧的钟声般,用枯槁的手指敲击着手中的巨大针筒,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这个人的结果…也是死亡!”
“啪嗒!”
吉米所在的囚笼底部猛然洞开!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吉米那带着诡异空洞笑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直直地坠向下方那翻涌着墨绿色浓雾的万丈深渊!
身影瞬间被浓雾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那无声的、混沌的唇语,似乎还残留在冰冷的空气中。
吉米的身影刚被墨绿色浓雾吞得没影,安全区的三个囚笼就炸了锅。
玛丽莲扒着铁栏,指甲抠得金属杆吱呀作响,脸上的快意还没褪去,突然猛地扯住自己囚服领口——那
她指着疤,又指向罗伯特,再做了个“吞药”“捂嘴”的动作,口型狰狞地无声嘶吼:“你私藏抗生素!见死不救!老东西!”
罗伯特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拼命捶打着囚笼,唾沫混着血丝往下淌。
他指着玛丽莲,又指向深渊方向,双手比划“推”“怪物”的手势——那是在爆玛丽莲末世初期,把腿受伤的队友骗到深渊边,笑着推下去喂了食腐怪!
艾米丽缩在囚笼角落,本就空洞的眼神突然被扯进这场闹剧。
玛丽莲和罗伯特骂到眼红,竟同时调转矛头对准她:
玛丽莲指着她手腕上一道浅淡的牙印疤,疯狂点头,又做了个“咳嗽”“躲”的动作,暗示她被白尸咬过还隐瞒;
罗伯特则跟着嘶吼,甚至抓起囚笼里一块生锈的铁屑,对着艾米丽比划“烧”的动作,像是要把“感染”的她活活烧死。
“哦?原来‘幸运儿’们藏了这么多‘秘密’?”
神父的笑声裹着铁锈味,他枯瘦的手指在针筒上敲出“嗒嗒”声,像在给这场闹剧打节拍,“游戏还没结束,战士。现在,从这三个里选两个活——剩下的那个,该去陪吉米尝深渊的‘滋味’了。”
李二狗左臂的寒流还在缓慢积攒,表面却只是漠然扫过囚笼。
玛丽莲见他看过来,突然挤出谄媚的笑,对着他比划“我能打”“找物资”的手势,甚至抬脚踢了踢囚笼底部——那里藏着一把磨尖的铁片,是她偷偷藏的;
罗伯特则更直接,撕开囚服露出腰间一道狰狞的刀疤,口型喊着“圣所武器库”“我知道密码”,唾沫星子溅在玻璃上,晕开污浊的印子。
可这“讨好”没撑三秒,罗伯特见玛丽莲抢风头,突然爆发出更狠的嘶吼:
“她是骗子!玛丽莲是神父的‘人肉诱饵’!之前她故意引掠夺者去儿童区!害死三个孩子!”
他指着玛丽莲的脸,又做了个“小孩哭”“倒在地上”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扭曲的报复欲。
玛丽莲瞬间红了眼,像疯婆子一样扑到铁栏上,指甲刮得玻璃滋滋响。
她指着罗伯特,又比划“钱”“交易”的手势——原来罗伯特曾偷偷和圣所外的拾荒者交易,用半箱罐头换了一把生锈的手枪,想趁夜杀神父夺权!
两人互相撕咬着,唾沫混着血丝溅在囚笼上,连之前对李二狗的讨好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选吧,战士。”
神父的幽绿眼窝亮了亮,枯手轻轻一抬,三个囚笼顶端的猩红锁链突然绷紧,“深渊可没耐心等。”
李二狗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玛丽莲还在嘶吼,罗伯特在疯狂表忠心,艾米丽则死死攥着袖口,手腕上的牙印疤被自己捂得发白。
他最终抬了抬下巴,指向罗伯特和艾米丽。
玛丽莲的嘶吼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尖叫。
她猛地撞向囚笼铁栏,额头磕得通红,却不管不顾地指着罗伯特,口型喊出更致命的秘密:
“他偷藏了圣所的解毒剂!去年流感他看着五个同伴病死!自己喝光了药!”
罗伯特脸色骤变,想辩解却被玛丽莲的疯狂盖过。
神父却像没听见,枯手指在空中一点,玛丽莲的囚笼突然剧烈晃动——底部的锁扣开始发出“咔哒”的松动声。
“不!选我!我还知道安妮藏的汽油在哪!我能帮你逃出去!”
玛丽莲彻底崩溃,指甲抠得铁栏上全是血痕,可囚笼还是缓缓往下沉,离墨绿色浓雾越来越近。
“现在,选最后一个活的。”
神父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愉悦,目光落在罗伯特和艾米丽身上,“一个‘有用’的叛徒,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你选谁?”
罗伯特立刻跪趴在囚笼里,对着李二狗磕头,额头磕得地面砰砰响:
“选我!我能拆圣所的陷阱!我还知道神父的卧室在哪!他床底下有炸弹!”
他甚至想爬起来掏腰间的铁片,证明自己有用,却被囚笼空间困住,只能徒劳地挥舞手臂。
艾米丽依旧缩着,只是肩膀抖得更厉害,眼泪无声地砸在脏污的囚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李二狗看着她,又看了眼疯狂的罗伯特,最终吐出一个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