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恶心感和恐惧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神父?!
分明是披着人皮的食人恶鬼!
那所谓的“神的使者”,竟以活人为食!
渡鸦的视角微微晃动,显然也被这地狱般的景象所震慑。
神父满足地(或者说,是身体本能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叹息。
他转过身,露出了沾满污迹的嘴角和下巴。
此刻的他,枯槁感消退了大半,皮肤似乎有了点光泽,深陷的眼窝中那两点幽绿鬼火也旺盛了许多,整个人透着一股邪异的“活力”。
他枯瘦的手指抹了抹嘴角,看向被安妮死死捂住嘴、目睹了全程的中年女人。
“哦,我可怜的孩子。”
神父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洪亮而带着虚伪悲悯的腔调,他缓步走到女人面前,安妮顺从地松开了手。
女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身体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泪早已流干,眼神空洞绝望。
神父伸出沾着污迹的手,一把抓住女人油腻散乱的头发,将她的脸强行抬起,强迫她看着自己丈夫那惨不忍睹的残骸。
“告诉我,”神父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脸上的“悲悯”瞬间转化为赤裸裸的残忍和戏谑,“你丈夫的味道…怎么这么臭啊?”
他凑近女人,深深嗅了一口,露出厌恶的表情,“充满了背叛和污秽的臭味!希望…你不是那么恶臭!”
“你…你这个恶魔…变态…”
女人的声音沙哑撕裂,如同砂纸摩擦,“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她的精神显然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为什么?”
神父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枯槁的脸上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因为你的丈夫有罪啊!我的孩子!在至高神的注视下,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淫邪之罪!”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审判者的威严,“他与3号房间的那个女人——哦,就是你的好闺蜜吧?他们在这里,在这神圣的避难所里,在神的眼皮底下,偷情!苟合!”
女人猛地一震,涣散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更深的痛苦。
“啧啧啧…”
神父摇着头,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捏着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看向3号宿舍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整整38次!肮脏的38次!每一次都在亵渎这片圣洁的土地!神的怒火早已被点燃!原本…看在他带来的‘贡品’(指那辆改装车和物资)份上,仁慈的我本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神父的声音充满了虚伪的惋惜,“但是!就在今晚!就在这神圣的夜晚!他居然贼心不死,还想溜出去,再次玷污神的领地!这…就是自寻死路!神命我,亲手清洗这污秽!”
神父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彻底浇灭了女人眼中最后一丝光芒。
她瘫在那里,如同一个被玩坏的布偶,连颤抖都停止了。
神父看着女人彻底崩溃空洞的眼神,似乎非常满意。
他那沾着污迹的、枯槁的脸庞缓缓靠近,黑洞般的眼窝中幽绿鬼火跳跃着。
“迷途的羔羊…回归…神的怀抱吧…”
他低语着,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充满占有欲的腔调,那布满细密尖锐牙齿的嘴,猛地印在了女人毫无血色的、沾满泪痕的嘴唇上!
“呜——!”
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身体猛地一僵!
李二狗(渡鸦)清晰地“看”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女人生命本源的淡白色能量流,顺着两人接触的嘴唇,被强行从女人体内抽离,吸入神父口中!
与此同时,女人原本还带着一丝痛苦和绝望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色、黯淡、最终变得和安妮、夏莉一样——空洞、死寂、如同蒙尘的玻璃珠!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神父才意犹未尽般地抬起头,舔了舔沾着女人唾液和泪痕的嘴唇。
他脸上的“活力”似乎又增强了一丝,皮肤下的蠕动感更加明显。
“安妮,”神父的声音带着满足后的慵懒,“带这位新姐妹去换上圣洁的修女服。哦!我的上帝!”
他突然夸张地惊呼一声,掰着枯瘦的手指头数了数,“加上这位新姐妹…我虔诚的信徒修女,居然变成25个了吗?这…这可不行!神的旨意,圣洁的容器只能容纳24个纯净的灵魂!”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向旁边静立的安妮,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安妮,今晚…就把你的妹妹…送到我的房间里来吧。圣所…需要…保持纯净的平衡。”
轰!
李二狗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安妮有妹妹?
神父要牺牲安妮的妹妹来维持他那扭曲的“24”之数?!
渡鸦的视角死死锁定安妮的脸庞!
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