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搋子那镶满七彩宝石的吸盘,终于脱离了灵玉管道口,带着一丝粘稠的、拉丝的、晶莹剔透的……不明液体残留物。
林宵如同虚脱般,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内衫,手臂经脉依旧残留着撕裂般的胀痛,但黄金搋子那镶满七彩宝石的吸盘上的不明液体残留物又真切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地上散落的几十颗米粒大小、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秽气结晶,再看看手中这柄救了他(和首座长老)一命的奇葩法宝,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云阳真人收回抵在师弟后心的手,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看着瘫坐在地、一脸生无可恋却又修为暴涨的林宵,再看看地上那些秽气结晶和师弟明显好转的状态,饶是他见惯风浪,此刻也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重塑了一遍。
“林宵……”云阳真人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干涩和郑重,“你…做得很好。”这简简单单几个字,从一派至尊口中说出,分量重逾千斤。
玄诚子长老更是直接上前一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他看也不看地上那些秽气结晶(那恶臭让他本能地皱眉),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宵:“林小友!不,林师侄!大恩不言谢!此等再造之恩,老夫玄诚子,铭记五内!”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言语太苍白,猛地一拍腰间一个古朴的储物袋。
光芒一闪,三样东西悬浮在林宵面前:
***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里面传出灵石碰撞的清脆声响,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
***一枚青玉令牌:**正面刻着青云山峦,背面是一个古朴的“玄”字,令牌本身散发着温润的灵光。
***一个羊脂白玉小瓶:**瓶身光滑,隐隐透出沁人心脾的药香。
“此乃一千下品灵石,聊表谢意!”玄诚子指着锦囊,语气斩钉截铁,仿佛给的不是一笔巨款(对炼气期弟子而言),而是一把铜钱。“这枚令牌,乃老夫首座令牌!持此令,可自由出入藏经阁前三层,所有功法典籍任你翻阅!宗门内务堂、丹器房、灵兽苑,见此令如见老夫亲临,无人敢为难于你!”
最后,他指着那个玉瓶,神色无比郑重:“此乃三粒‘固脉培元丹’!中品灵丹!可稳固你因外力暴涨而受损的经脉,夯实根基,祛除隐患!切记,回去后立刻服用一粒,运功化开,余下两粒待境界稳固后酌情使用!”
林宵看着悬浮在眼前的三样东西,眼睛都直了!
一千下品灵石!他入宗三年,每月俸禄才五块下品灵石!这足够他躺着修炼好几年了!
首座长老令牌!这简直是青云宗内横着走的护身符加万能通行证!
固脉培元丹!还是中品!说不定这正是解决他当前经脉胀痛、根基虚浮无法修行的燃眉之急!
巨大的馅饼砸得林宵晕头转向,刚才的通渠之辱和手臂剧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把将三样东西紧紧抱在怀里,脸上努力想挤出点“弟子惶恐”的表情,结果却变成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多谢首座长老厚赐!弟子…弟子惶恐!”
“这是你应得的!”玄诚子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仿佛刚才那个憋得快死的人不是他,“若非你及时出手,老夫今日恐已道基崩碎!些许身外之物,何足挂齿!”他看向林宵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云阳真人看着师弟这副“重获新生”后急于报答的豪爽(或者说败家)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终究没说什么。林宵此子,虽然本命法宝奇葩至极,但方才展现出的那种奇异能力,以及瞬间吸收转化秽气为己用、强行破境的景象,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此子未来,恐怕……不可限量。至少,在解决某些“疑难杂症”上,是绝对不可限量的。
林宵看着搋头那点残留物,再看看身后两位目光灼灼盯着搋子的宗门大佬,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下光可鉴人的暖玉地面,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搋子往旁边挪了挪,生怕那点残留物滴落下来,玷污了这仙家宝地。
玄诚子和云阳真人的目光,也随着搋子的移动而移动,仿佛那不是一件通马桶的工具,而是一件刚刚拯救了世界的无上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