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眼神狠得像刀子,声音却沉得像块生铁:“刘爷,您大名叫‘冲动’吗?冲动是魔鬼啊!瞧瞧,闹出人命了吧?别慌,只要乖乖配合,咱不稀罕要你小命。
我们受人之托,来查一桩旧案。三年前,有个姓章的药材商,在你这场子里赌了一宿,第二天就在赌场后巷投了井。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给爷说出来!”
刘三见识了两人那干净利落、手起刀落的杀人手段,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了,心里真怕了。满眼惧色,脑袋点得像捣蒜。
章茂才一把扯掉刘三嘴里的破布。
刘三咕咚咽了口唾沫,声音直哆嗦:“那…那事儿我记得……”接着便哆哆嗦嗦讲了起来。
原来三年前的一天,“恒昌当铺”的黑掌柜找到刘三,说逮着只肥羊要带过来,让刘三搭台子唱戏。
黑掌柜还特意叮嘱,说这肥羊有点本事,得让他先尝点甜头,勾得他心痒痒。
等他银子赢到手,再设法让他输得裤子都不剩。还得不停忽悠,让他借钱翻本。事成后会分给刘三贰佰块银元。
当晚,黑掌柜和一个药商掮客果然领来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正是黑娃他爹章茂生。
进了赌场,哪经得住几个人轮番忽悠?自然着了道。
章茂生越陷越深,最后不光输光药款,还在恒昌当铺借了驴打滚的高利贷。
天快亮散场,章茂生实在扛不住这一夜返贫的打击,觉得没脸见家人,竟在赌场后巷投井自尽了。
后来有个老者来赌场打听,刘三报给了黑掌柜,黑掌柜派人把那老者引走了。刘三说,估摸着被黑掌柜灭口了。
章茂才听得眼眶发红,手指死死抠着刀柄。
黑娃也浑身发颤,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黑娃强压心头火,刀尖微微一抬,声音低沉如闷雷:“那黑掌柜,如今在哪儿?”
刘三嘴唇直哆嗦,眼神乱瞟:“那…那黑掌柜,就在同洲。不光开着恒昌当铺,还弄了家药材行。”
话音未落,黑娃猛地揪住他衣领,“说清楚!药材行叫什么?”
黑娃眼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手上加了力道。
刘三被勒得脸色发青,挣扎着喘气:“叫…叫‘恒昌药行’,就在同洲城南,药材买卖做得可大了……”
黑娃松了手,冷笑一声:“呵,看来这黑掌柜,还真是财大气粗。那药材掮客叫什么?你认得?”
刘三忙不迭道:“那掮客就是‘恒昌药行’的采购先生,姓赖,专管收药的。”
章茂才上前一步,语气森冷:“今晚的事,敢漏出去半个字,你就是下一个。”
说完,照着刘三太阳穴,一掌劈晕。
黑娃让章茂才骑骡马先回客栈,自己来收拾一下院子。
茂才看着黑娃,有点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叮嘱他尽快回去商量。
他知道黑娃心里压了几年的血海深仇,有些事,必须亲手了结。
章茂才走后,黑娃关上院门,把院中两具尸体收进帐篷空间,又利索地清理了地上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