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张居正参加乡试,湖广巡抚顾璘巡视考场时,见他年少气盛,故意压下他的考卷,让他落榜———
意在打磨他的锐气,让他明白“厚积薄发”的道理。
1540年,张居正卷土重来,顺利中举。
顾璘亲自解下身上的犀角腰牌赠予他,叮嘱道:
“日后当如伊尹、颜渊般,尽忠报国,莫负天赋。”
?初入官场,蛰伏待机~
1547年,23岁的张居正以二甲第九名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科举名列前茅者进入翰林院的实习职位)。
当时的翰林院,正是内阁首辅严嵩、礼部尚书徐阶、国子监祭酒高拱三方势力拉锯的角力场,而徐阶是张居正名义上的“座师”(科举阅卷恩师)。
三年考核后,张居正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正式踏入明朝官场。
初入仕途的他,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深知官场如履薄冰,没有急于崭露头角,而是选择隐忍积累,静观其变。
彼时的明朝,已废除丞相制,由内阁总揽国政。
嘉靖帝醉心修道,不理朝政,朝堂成了各方势力的“密奏战场”。
严嵩父子把控内阁,权倾朝野;
而徐阶作为严嵩的头号对手,只能步步为营。
张居正面临第一次抉择,却展现出惊人的政治天赋:
他坚定站在徐阶一边,却从不与严嵩公开决裂,始终保持“中立”姿态。
期间,张居正曾满怀热忱地向嘉靖帝递上《论时政疏》,以隐晦笔法谏言,影射吏治败坏、财政虚耗等弊病。
但因资历尚浅,文字过于含蓄,既没直击严嵩之流,也没点破帝王过失,最终石沉大海。
这次经历让他认清“人微言轻”的现实,从此闭口不谈国事,继续“充电”等待时机。
看着严嵩父子把持的内阁日益腐败———
权贵挥金如土,大兴土木,沉溺声色,凡直言抨击者必遭严惩,连徐阶都只能隐忍退避。
29岁的张居正写下诗句:
“岂是池中物?由来席上珍。暂违金马署,聊卧石磷峋。”
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看见,却什么都做不了。
●)o(●
1554年,张居正告假回乡探亲。
在乡间,他看到了朝堂之外的真相:
赋税如磐石压在百姓肩头,乡绅层层盘剥,农民终年劳碌却难求三餐温饱。
从此,他的目光从“朝堂斗争”转向了“黎民生计”。
?权力中枢,伺机而动
1564年,权倾朝野的严嵩集团倒台,徐阶接管内阁。
39岁的张居正升任国子监司业,逐渐走近权力核心。
1567年,嘉靖帝驾崩,新帝朱载坖登基(明穆宗)。
蛰伏多年的张居正在短短6个月内连升四级,一跃成为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真正踏入权力中枢。
然而,此时的大明已是千疮百孔:
国库空空如也,北方鞑靼铁骑伺机南下,东南沿海倭寇肆虐,朝堂更是“万马齐喑”,国运维艰。
1568年,徐阶在耄耋之年卸任首辅,其政敌高拱随即接任。张居正不得不再次收敛锋芒,静观其变。
直到1572年,仅在位6年的明穆宗突然驾崩,年仅10岁的朱翊钧即位(万历帝),大权实际掌握在其生母李太后手中。
在李太后与司礼监太监冯保的支持下,47岁的张居正出任内阁首辅,迎来了人生中最辉煌的10年。
?十年改革,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