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就在十五月圆夜……边境的黑风口……”李大人说完,便一头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楚尘和随后赶到的赵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今日已是初十,距离十五只剩五日。
“必须阻止他们!”赵峰急道,“黑风口地势险要,一旦被血狼阵占据,边境防线就会出现缺口!”
楚尘却摇了摇头:“魏庸既然敢让李大人透露消息,必然设好了陷阱。我们若直接派兵去黑风口,只会中了他的计。”他沉思片刻,“不如将计就计。”
三日后,一支伪装成“北漠商队”的禁军小队,押着十几个“灵童”(实为士兵假扮),按照李大人供出的路线,朝着黑风口进发。魏庸安插在国都的眼线果然将消息传回,相府密室里,魏庸对着一面水镜笑道:“楚尘啊楚尘,终究还是太嫩了。”
水镜另一端,一个身披兽皮的北漠国师冷笑:“魏大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破城之后,镇北侯的封地归你,其余之地,归我北漠。”
“自然,自然。”魏庸点头哈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等借北漠之力掌控苍澜国,再反过来收拾这些蛮夷也不迟。
他没注意到,密室外,一个黑衣人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黑衣人正是被楚尘用净化之力唤醒神智的前“残煞”教徒,此刻正悄悄退去,将消息送往国师府。
十五月圆夜,黑风口的悬崖上,北漠国师带着祭司们早已布好了血狼阵。当“商队”抵达时,他立刻下令启动阵法。然而,当“灵童”被推到阵眼时,北漠国师才发现不对劲——这些孩子身上根本没有灵童该有的精神力!
“不好,是陷阱!”他惊呼出声,却已经晚了。伪装成“灵童”的士兵突然发难,与埋伏在周围的禁军里应外合,瞬间打乱了阵脚。
楚尘和凌雪率领主力从两侧包抄,灵木拐杖的净化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阵法,那些刻画着血咒的阵旗纷纷燃烧起来。北漠国师又惊又怒,亲自催动法力,想要强行召唤狼神虚影。
“你的对手是我!”赵峰提枪上前,枪尖带着破风之势,直取北漠国师咽喉。两人战在一处,枪影与黑气交织,一时间难分高下。
楚尘趁机冲到阵眼,将全部净化之力注入灵木拐杖。金色的莲纹在阵眼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血狼阵完全笼罩。阵法中的血光在金光中迅速消退,祭司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净化之力化为飞灰。
北漠国师见阵法被毁,心神大乱,被赵峰抓住机会,一枪刺穿了肩胛骨。他不敢恋战,化作一道黑气逃向大漠深处。
黑风口的危机解除,但楚尘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国都。他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对赵峰道:“该回去收网了。”
此时的相府,魏庸正焦急地等待着黑风口的消息。当逃回来的北漠残兵告诉他阵法被毁时,他眼前一黑,瘫倒在椅子上。
“大人,快走!禁军已经包围相府了!”管家惊慌失措地喊道。
魏庸挣扎着起身,想要从密道逃跑,却发现密道入口早已被一块巨石堵住,石头上刻着一行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府门被撞开,楚尘、凌雪和赵峰带着禁军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捧着水镜(已被修复)的国王。
“魏庸,你还有何话可说?”国王的声音冰冷如铁。
魏庸看着水镜中自己与北漠国师的对话,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林家的冤案终于昭雪,国王下令为林家平反,追封镇北侯为“忠烈王”,并在国都为林家建立宗祠,供后人瞻仰。楚尘站在宗祠前,将那卷血书郑重地放入供奉台,心中默念:“父亲,母亲,林大哥,你们可以安息了。”
凌雪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都结束了。”
楚尘点头,却看向了北方的大漠。北漠国师虽逃,但血狼阵的出现,意味着更大的威胁仍在。他知道,守护苍澜国的路,还有很长。而远方的大漠深处,北漠国师捂着伤口,对着狼神雕像发誓:“苍澜国,我一定会回来的!”
新的挑战,已在远方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