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从行囊里翻出套崭新的衣裙:“这是我连夜做的,等时瑶有了肉身,正好能穿。”衣裙是淡粉色的,裙摆绣着细碎的星纹,领口处缝着小小的桃花结——那是林晚以前最喜欢的样式。
时瑶的魂珠在玉盒里轻轻滚动,像是在表达喜悦。
回到暂住的木屋时,沈星河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红布包:“差点忘了给你们。”布包里是两枚玉佩,质地与苏砚归还的半块一模一样,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双生花图案,“这是当年你母亲交给我保管的,说等你们成婚时再给。”
林晚的脸颊瞬间红了,楚尘接过玉佩,将其中一枚系在她腰间:“等重建完巫族,我们就举行仪式。”
“还要请很多人来!”林晚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的,“要请鲛人岛的少主,他当年送我的珍珠还在呢;还要请漠北的狼王,上次他说要给我们酿马奶酒;对了,还有药谷的白胡子老头,他总说我偷他的灵草......”
楚尘笑着点头,任由她絮絮叨叨地数着,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共生印记的光芒与玉佩的莹光交织在一起。
七日后,世界树的树冠间搭起了简易的祭台,同心果被放在祭台中央,时瑶的魂珠悬浮在果实上方,正缓缓吸收着果中的生命之力。林晚与楚尘站在祭台两侧,双生血脉的灵力化作光带,将同心果与魂珠包裹其中。
苏砚和沈星河守在祭台边缘,以防有意外发生。燕离长老带着族人们在树下吟唱祈福咒,世界树的叶片随着歌声轻轻摇曳,洒下漫天的光屑。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过树冠,同心果突然裂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果瓤,无数生命之力化作光丝,缠绕着魂珠凝聚成型。时瑶的身影在光丝中渐渐清晰,红裙飘动,发间别着林晚送的星花,脚边钻出嫩绿的草芽——那是真正的肉身,带着温暖的温度和淡淡的草木香。
“我......我有手了!”时瑶看着自己的掌心,突然扑进林晚怀里,眼泪滚烫地落在她肩头,“姐姐,我能抱你了!”
林晚紧紧回抱她,感觉怀中的身体真实而温暖,不像从前那样虚无缥缈。楚尘递过苏砚做的衣裙,时瑶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沈星河突然轻咳一声,指着东方的天空:“快看!”只见无数飞鸟再次盘旋而来,比上次更多更热闹,它们衔着五彩的花瓣,落在世界树的枝桠上,将整个树冠装点成花的海洋。
燕离长老翻开新的《血脉秘录》,在扉页写下:“双生归位,灵体得生,世界树繁花满枝,此为新生之始。”写完后合上书卷,望着祭台上相拥的三人,眼中满是欣慰。
楚尘牵着林晚的手走下祭台,时瑶蹦蹦跳跳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弯腰触摸路边的花草,感受着真实的触感。苏砚递过装着桂花糕的油纸包,时瑶拿起一块咬了小口,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好甜!比灵体时闻到的香一百倍!”
沈星河笑着揉她的头发:“以后还有更多好吃的,漠北的烤羊腿,东海的珍珠羹,保证让你吃个够。”
世界树的叶片在风中轻响,像是在哼着古老的歌谣。林晚抬头望向树冠,阳光穿过叶片,在楚尘的白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新生的黑发已经蔓延到耳后,与白发交织成温柔的纹路。
“等重建好了,我们就去游历大陆吧。”楚尘低头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你说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记着呢。”
林晚用力点头,指尖划过腰间的玉佩,突然想起母亲日志里的最后一句话:“万物有灵,生生不息,所谓圆满,不过是有人陪你看遍春华秋实。”
远处传来族人们的欢呼,重建的第一座木屋已经落成,炊烟袅袅升起,混着桂花的甜香和草木的清气,在空气中酿成温柔的风。时瑶拉着苏砚的手跑去帮忙,沈星河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朝他们挥手。
楚尘握紧林晚的手,掌心的共生印记微微发烫。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就像那些破土而出的新芽,带着对阳光的向往,终将长成参天的模样。而他们,会守着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守着身边的人,看遍往后的每一个春华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