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上前拖拽李斯,老丞相挣扎着回头,目光怨毒地扫过殿内:“你们都看着!今日他能杀我,明日就能杀你们!这暴君……”
话没说完,就被亲卫堵住了嘴。殿内鸦雀无声,百官们低着头,谁也不敢直视龙椅上的新帝——这个从边关杀回来的皇子,比传说中更狠,更决绝。
“还有谁有异议?”扶苏的目光扫过群臣,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臣等无异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刷刷跪倒在地,衣袍铺成一片连绵的浪潮。
白川站在殿门旁,看着扶苏端坐在龙椅上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家将军好像真的成了帝王——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不是靠朝服和玉玺撑起来的,是从无数次生死搏杀里,一点点熬出来的。
登基大典草草结束,扶苏回到偏殿时,胡姬正坐在窗边磨剑。她换了身秦宫服饰,却依旧束着长发,剑锋在晨光中划过冷弧,将窗棂投下的光斑劈成两半。“都处理完了?”
“嗯。”扶苏脱下朝服,随手扔在案上,玄色的衣料堆在那里,像一团凝固的夜色,“李斯虽除,但项羽和刘邦还在虎视眈眈,北边的冒顿也只是暂时蛰伏。”
胡姬放下剑,走到他身后,指尖轻轻按在他颈后的穴位上——那里因为连日紧绷而僵硬。“急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呼吸拂过他的耳廓,“你连特种兵的训练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些跳梁小丑?”
扶苏抓住她的手,往掌心按了按。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孤不是怕。”他转头看向她,眼底的锐利化开些许,“孤是想快点结束这乱世,让你……也能安心睡个好觉。”
胡姬的脸颊泛起微红,抽回手去拿剑:“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东胡的族人还在草原上受苦。”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就在此时,陈平匆匆闯入,手里拿着份军报,脸色凝重:“陛下,项羽在函谷关集结了五万兵马,刘邦也出兵陈仓,看样子是要联手西进!”
扶苏接过军报,眉头微蹙——这比他预想的来得早。他看向窗外,咸阳宫的飞檐在阳光下泛着金辉,远处的城墙如巨龙般蜿蜒。“来得正好。”将军报拍在案上,眼中重新燃起锋芒,“孤正想看看,这天下英雄,有多少能耐。”
白川立刻会意:“臣这就去调集黑麟卫!”
“不用。”扶苏抬手制止,“传孤旨意,命蒙恬率军五万守函谷关,韩信率三万骑兵驰援陈仓,再让范增拟定一份安抚流民的政令,贴遍关中各郡。”他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彭城和汉中的位置,“项羽勇猛,却失于急躁;刘邦善谋,却多疑寡断。他们联手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我们守住关隘,再断了他们的粮草,用不了三个月,就得自相残杀。”
胡姬看着他指点江山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个在函谷关用蜜蜂蛰得项羽满脸包的特种兵,和此刻端坐案前运筹帷幄的新帝,其实从未变过——骨子里的冷静、狠辣,还有那份藏在铁血下的柔情,都还是同一个人。
“我去给你备些吃的。”她拿起剑走出偏殿,晨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记得按时吃饭,再厉害的特种兵,也不能当神仙。”
扶苏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转身看向地图,指尖在大秦的疆域上缓缓划过——从咸阳到边疆,从中原到草原,这片土地饱经战火,是时候该迎来真正的安宁了。
殿外传来禁军换岗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一支无声的战歌。扶苏知道,属于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忠诚的将士,有默契的知己,更有这万里江山,等着他去守护,去重塑。
龙椅的扶手被他握得微微发烫,掌心的玉玺冰凉依旧,却仿佛有了温度——那是属于大秦的温度,属于未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