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灰头土脸地回到高氏集团，把林宇的条件一五一十汇报给高磊时，高磊正对着欧洲反垄断调查的通知书生闷气，听完直接把桌上的陶瓷摆件扫到了地上，碎片溅了周明一裤脚。
“林宇这小子是蹬鼻子上脸！”高磊喘着粗气，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还让我公开道歉？还我还客户？他真当自己是行业老大了？”
周明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心里却暗道，要不是你当初把人逼得太紧，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这边高磊气得跳脚，那边林宇正和马哲在办公室里喝茶，顺便复盘刚才的会面。
“高磊肯定不会答应这些条件，”马哲呷了口茶，嘴角带着笑意，“他就是想借着合作的幌子拖时间，等欧洲那边的调查风头过了，再反手给我们一刀。”
“我要的就是他不答应，”林宇放下茶杯，指了指电脑屏幕上刚拟好的声明，“他要是敢拒绝，我就把这事捅到行业媒体那去。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是他高磊没诚意谈合作，还想继续搞垄断那一套。”
果不其然，没过半天，周明就带着高磊的回复回来了，脸上的假笑比上次还僵硬：“林总，高总说了，您提的条件实在超出预期，尤其是公开道歉和归还客户，根本不现实。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先从共享部分供应链资源开始？”
林宇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没直接回答，而是让助理把刚打印好的声明递到周明手里。周明接过来一看，脸瞬间白了——声明里把高磊派代表谈合作的事写得清清楚楚，还特意强调了林宇这边提出的“和平合作三条件”，最后明里暗里表示，若高氏集团拒绝，便是不愿放弃行业垄断、继续破坏市场公平。
“周总监，”林宇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这份声明我已经发给了行业内十几家主流媒体，就等你们的回复了。要是高总愿意谈，咱们就按条件来；要是不愿意，那明天早上，全行业都得知道高氏集团的‘合作诚意’到底有多足。”
周明拿着声明的手都在抖，他算是看出来了，林宇这是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高磊往里跳。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想跟高磊请示，却被林宇抬手拦住了。
“不用急着联系，”林宇指了指门口，“你先回去好好跟高总说说，这三个条件是合作的底线，少一个都免谈。另外，提醒高总一句，欧洲的反垄断调查还没结束，要是再被媒体爆出拒绝公平合作、坚持行业垄断，恐怕对他那边的调查结果不太有利。”
这话直接戳中了高磊的死穴，周明哪还敢多待，捏着声明就往门外冲，连句告辞都忘了说。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马哲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招够狠的，既堵死了他缓兵之计的路，又占了舆论的制高点。”
“对付高磊这种人，就得比他更懂规矩，”林宇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联盟成员的消息，“他不是想玩阴的吗？我就跟他玩阳的，让他在明面上一点便宜都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