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在后台急得直拍大腿，一边调设备一边吼：“快把产品成分表调出来！小周别光顾着笑，赶紧回弹幕！”
但乱了的阵脚，怎么都收不回来。
一个半小时的直播，在线人数最高才冲到三百，最后还掉回了一百出头。更要命的是，转化率只有可怜的0.3%，连行业平均水平的零头都不到。
直播刚结束，粉黛佳人的品牌负责人王总就打来了电话，语气里的火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赵经理，你们这叫什么直播？我全程看了，流程乱成一锅粥，主播连产品都不熟悉！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品牌的脸都要被丢尽了！要么你们给个说法，要么咱这合作直接终止，违约金按合同算！”
赵倩握着手机，脸白得像纸，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挂了电话，直播间里的气氛跌到了冰点。刚才还斗志昂扬的年轻人，此刻都耷拉着脑袋，小夏红着眼圈攥着衣角：“都怪我，我要是不紧张就好了……”
小周也耷拉着脑袋：“是我场控没做好，还切错了音乐……”
老杨叹了口气，没再指责谁，只是对赵倩说：“赶紧跟林总汇报吧，这事咱扛不住。”
赵倩硬着头皮走进林宇办公室，声音跟蚊子似的：“林总，粉黛佳人的直播……搞砸了。客户说要终止合作，还要赔违约金。”
林宇正看着跨境广告部的合规手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具体怎么回事？”
赵倩把直播过程中的混乱场面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都怪我，没听老杨的建议，非要直接上正式推广，还把团队的士气都搞没了……”
林宇没说话，点开了直播回放。看着画面里卡顿的流程、慌乱的主播、满天飞的吐槽弹幕，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赵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林宇才关掉回放，抬头看向她，语气却没想象中严厉：“先别忙着认错。把团队所有人叫到会议室，今晚连夜复盘。就算要赔钱，也得知道到底栽在了哪儿。”
赵倩愣了愣，眼眶更红了，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叫人。”
夜色渐深，公司会议室的灯却亮得刺眼。直播营销部的成员们坐成一圈，一个个垂头丧气，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林宇坐在主位，看着眼前这群蔫了吧唧的“尖刀兵”，突然觉得，这创新之路的第一跤，摔得比预想的还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