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指尖摩挲着刚签下的收购协议副本，嘴角还挂着一丝未散的笑意。
三天前，他带着团队完成了对城西那家老牌广告公司的收购，不仅将对方的客户资源和创意团队收入囊中，还顺势把办公区域扩大了整整一层。郑薇刚进来汇报完整合进度，说新老员工的磨合比预想中顺利，就连原本担心会流失的几个资深设计师，也都在看到新的薪酬方案后安下心来。
“照这势头，咱们下个月就能冲击全市广告公司营收前十了。”林宇伸了个懒腰，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抿了口枸杞水，刚想给赵倩发消息让她订个庆功宴，办公桌上的座机就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负责对接“星耀地产”大额订单的客户经理小王，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刚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林总，完了……星耀那边说，要终止和咱们的合作洽谈，他们刚刚官宣，把全年的推广业务都交给高磊的盛天广告了。”
林宇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顿，温热的枸杞水差点洒在裤子上。
星耀地产这个订单，是团队跟进了整整两个月的“肥肉”，对方不仅预算充足，还承诺如果合作顺利，会把后续的商业综合体推广也一并交给他们。昨天下午，小王还信誓旦旦地说，星耀的营销总监已经基本敲定了合作意向，就差今天上午签合同了。
“怎么回事？”林宇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有没有问清楚原因？”
“问了……”小王的声音更委屈了，“星耀那边的人偷偷跟我说，是盛天广告的高总亲自出面，不仅把报价压到了我们的七成，还承诺给他们地产项目免费做三次线上推广。而且……而且高总还放话，说广告行业的蛋糕就这么大，没必要让一些‘新人’来分一杯羹。”
“高磊？”林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高磊的盛天广告是业内巨头，盘踞本地市场多年，之前林宇的公司规模小，还没入对方的眼。这次收购完成后，公司规模一下子跃居行业中游，看来是触碰到了这位巨头的逆鳞。
他挂了小王的电话，正想给郑薇打个电话商量对策，郑薇的消息就先一步弹了过来，只有短短一句话：“来我办公室一趟，有急事。”
林宇快步走到隔壁郑薇的办公室，刚推开门，就看到郑薇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难看地指着面前的一张离职申请。
“谁要走？”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咱们团队的资深客户经理张姐，”郑薇叹了口气，把离职申请推到林宇面前，“她刚才递的申请，说已经拿到了盛天广告的offer，薪资是咱们这儿的两倍，还带期权。我刚去问她原因，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说，是盛天的人找她谈了三次，还说如果她不过去，以后她负责的几个老客户，可能都会被盛天抢过去。”
林宇拿起离职申请，看着上面熟悉的签名，指尖的凉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张姐是郑薇一手带出来的老员工，不仅手里握着三个稳定的大客户，还特别擅长维护客户关系，是团队里名副其实的“定海神针”。她这一走，不仅会带走部分客户资源，还很可能会影响团队里其他员工的心态。
“这还不算完，”郑薇又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行业群的聊天记录给林宇看，“你看，盛天广告今天上午刚发了个招聘公告，明晃晃地写着‘高薪诚聘有经验的广告人，优先录用某新晋广告公司员工’，这明摆着是冲咱们来的。”
林宇的目光扫过群里的聊天记录，不少同行都在底下调侃，说盛天这是要“清理门户”，不让新势力冒头。还有人隐晦地提醒，说高磊这人向来霸道，谁要是敢动他的蛋糕，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他靠在门框上，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