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偏厢车围成圆形车阵,佛朗机炮与火铳手交替射击,形成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关宁铁骑的骑兵们则在车阵外盘旋,时不时发起冲锋,整套战术行云流水。
“将军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士兵们立刻停下演练,齐刷刷转身行礼,声音洪亮如雷。
汤胤积快步跑来,手里拿着演练清单:“将军,按孙阁老的章程,水陆神机营已练成!中军能操控八十门重炮,左掖、
右掖船队的火铳手能做到二十秒一轮齐射,左哨、右哨的步骑混合营能在三分钟内布好车阵,比原定时间快了一半!”
朱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车阵旁,抚摸着冰冷的佛朗机炮管:“不错,这炮的准头比之前好了不少。”
他转头看向战船,只见郑和正站在旗舰甲板上挥手,身边还跟着一名琉球官员。“郑公公怎么来了?”
朱杰笑着走上前,郑和递给他一封奏章:“陛下收到你清剿辽东内奸的奏报,龙颜大悦,特批海商局在琉球设常驻办事处,还让我带来了新铸的火炮图纸,说是能打三里地!”
那名琉球官员赶紧上前,捧着珊瑚贡品跪地:“将军,自从您在琉球清了勾结倭寇的贵族,咱们的商户都敢出海了!
这是琉球王的心意,求将军让神机营多留些人,教我们练三段击战术。”
朱杰扶起他:“放心,我已派五十名火铳手留下,不仅教战术,还帮你们建火药坊,以后再也不用怕海盗了。”
官员连连磕头谢恩,欢天喜地地去了。
当晚,朱杰在船舱研究新火炮图纸,亲兵突然进来禀报:“将军,抓到一个可疑之人,说是东瀛幕府的使者,想求见您,却不肯出示令牌。”
朱杰眼神一凛:“带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东瀛又耍什么花招。”
片刻后,一名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子被押进来。
他低着头,双手藏在袖中,声音沙哑:“朱将军,我是幕府派来的使者,奉命来与将军商议议和之事。
我幕府愿赔偿白银五十万两,只求将军不再进攻东瀛。”
朱杰冷笑一声:“议和?你们前脚派浪人烧我辽东粮仓,后脚就来议和,当我大明好欺负?”
男子猛地抬头,露出脸上的刀疤:“将军误会了!烧粮仓是浪人私自所为,与幕府无关!
我幕府已处死了森田武藏,还抄没了他的家产,只求将军给个机会。”
朱杰盯着他的刀疤,突然想起平户港倭寇首领也有同款刀疤:“你叫什么名字?在幕府任什么职?”
男子眼神闪烁:“我……我叫山口一郎,是幕府的小吏。”
朱杰当即喝令:“搜他的身!”
锦衣卫上前,从他袖中搜出一封密信和一枚狼头印记——与辽东浪人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密信上写着:“假意议和,拖延时日,待朝鲜军牵制明军,再派战船偷袭冲绳。”
朱杰将密信拍在桌上:“还敢狡辩!这狼头印记,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