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盯着朱明远,语气严肃了几分:“所以你小子,就真的冒名顶替,去参加科考了?”
“是啊!”朱明远点头如捣蒜,说起路上的辛苦,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一路穿着打补丁的破衣裳,每天就啃几块难以下咽的粗饼子,住的客栈漏风漏雨,晚上冻得睡不着,全靠咬牙硬撑。
考场上更是绞尽脑汁,过五关斩六将,才拿下状元,容易吗?
他只捡了关键的说:“我还把身上带的钱,分了大半给马愉的老母,帮她买了口粮,安顿好她,才往京城赶的。
皇爷爷,孙儿真不是故意犯险,就是求功名心切,想早点当官,将来能好好报效大明朝,帮您和父王分担些事。”
说着,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红了。
“你好大的胆子!”朱棣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陡然提高,震得殿内的铜炉都晃了晃,“冒名顶替科举,按大明律法,是死罪!你可知晓?”
他往前探了探身,眼神凌厉:“如今你中了状元,往后当官,百姓唤你马愉,同僚称你马愉,你自己都分不清是马愉还是朱明远,这官还怎么当?啊?”
朱明远被骂得低下头,嘴唇抿着,说不出一句话——他当时只想着考功名,压根没考虑这么多,现在被朱棣一问,才慌了神,心里满是懊悔。
朱允炆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语气缓和地说:“皇叔,您息怒。明远这孩子,也是报国心切,一时糊涂,并非有意触犯律法。
如今木已成舟,要是真按死罪处置,不仅可惜了明远的才学,马愉的心愿也落了空,那些等着看咱们笑话的守旧派,更是会趁机作乱。”
他顿了顿,“不如这样,我家两个儿郎,至今都还没有‘字’。
不如就让明远把‘马愉’当作‘字’,既圆了马愉的科举梦,也能解了眼前的难题,您看如何?”
“什么?你想让明远顶着马愉的名字当‘字’?”朱棣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指着朱明远,
“也行!马儿愉快,当啥不好,当一匹骏马,好!好!一匹能为大明跑出力的愉快骏马,这解释,够不够高明?”
“够!当然够!”朱允炆也松了口气,笑着附和,“还是皇叔疼明远,这解释既贴切,又化解了难题,再好不过了。”
他想起现代的说法,又补充道:“其实皇叔,在我们那现代,不光有‘字’,还有曾用名、笔名,甚至每个人都能有好几个网名,也没人觉得乱。”
“网名?啥是网名?还能有好几个,这岂不是要乱套了?”朱棣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惊奇,脑袋都快转不过来了,“难不成你们现代的人,都不用自己的真名,天天换着名字叫?”
“皇叔,您别着急,”朱允炆耐心解释,“我们那有个东西叫‘网’,人人都能捧着一个叫‘手机’的小盒子上网,网名就是在网上用的名字,自己想叫啥就叫啥,只要自己喜欢,不影响真名使用,所以多几个也没事。”
他说得口干舌燥,朱棣却听得云里雾里,只抓住了“手机”两个字,往前凑了凑,语气急切:“手机?你说的手机,你有吗?拿过来给朕看看,到底是个啥小盒子,还能上网。”
“我没有啊,这东西在古代,哪能有——”
朱允炆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突然多了个东西,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