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痣,怎么跟自己儿子朱明远的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朱允炆压了下去:“不可能,明远这阵子在外面历练,怎么会来参加科举,还冒名顶替别人?”
可越想越不对劲,他回到后宫,饭都没吃几口,就随口问妻子:“对了,明远这半个月没消息,他到底去哪历练了?走的时候跟你说没说具体地方?”
妻子正给孩子缝衣服,抬头想了想,说道:“他走的时候只说去西北方向,看看民间的情况,
还特意换了身旧衣服,说要装成普通书生,不引人注意,走了有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朱允炆手里的筷子“当”地掉在桌上,心里的疑云瞬间浓了——
从北平到西北,一来一回正好半个月,足够赶去参加科考,再赶回来装成“刚历练完”的样子!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房,一边走一边喊:“大功!大功!”
大功正在书房整理新科官员的资料,见朱允炆神色急切,连忙迎上去:“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立刻去明远的院子看看,他在不在?要是在,就把他叫到书房来,我有话问他;要是不在,就问问下人,他最近有没有偷偷回来过。”
朱允炆的声音都有些发紧,“记住,别声张,就说我找他商量点小事。”
大功虽疑惑,却也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刻转身去了朱明远的院子。没过半个时辰,大功就匆匆回来,
神色凝重地说:“大人,明远不在院子里,下人说,他走了之后,就没回来过,连封信都没寄回来。”
朱允炆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案几,眼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不在院子里?那你再去查,查这次的新科状元马愉,
现在住在哪家客栈,身边有什么人跟着,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查仔细点,别让他察觉。”
大功领命而去,朱允炆却坐不住了,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想起朱明远从小就爱读书,算术更是比同龄孩子厉害。
之前还跟他讨论过边防的事,说“瓦剌那边不能只靠打,得设互市拉拢,再屯兵威慑”——
这话,跟马愉策论里写的“当设互市以羁縻,屯精兵以威慑”,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是明远?”朱允炆揉了揉眉心,又气又急,气的是朱明远竟敢冒名参加科举,急的是万一这事被别人发现,
不仅朱明远要受重罚,连他主导的科考改革,都会被守旧派抓住把柄,说他“徇私舞弊”。
而此时的马愉,也就是朱明远,正住在城外一家偏僻的小客栈里。他换了身普通的青布长衫,把状元红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
正坐在桌前给母亲写信,嘴里还小声嘀咕:“娘,我这次考中了状元,等过阵子稳定了,就接您来京城,
让您好好享享福,就是暂时不能跟您说我用了别人的名字,您可千万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