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说着。
而洛伊闻言，眉头也是紧蹙而起。
海贼游击队，他当然知道——宾兹和艾恩都与他提及过。
那是泽法在四年前的那场袭击之后，就一直想要组建的队伍。
与基本固定在某一片海域停留的海军各个支部与分队不同，游击队会在四海航行，狩猎所有的海贼。
泽法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到爱德华·威布尔，并且进行复仇。
但洛伊不明白，这和此刻泽法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组建海贼游击队之后，老夫和宾兹艾恩他们会退出海军。”
泽法此话一出，洛伊瞬间神色一顿。
退出海军？
于是，洛伊立刻意识到了泽法的意思。
“sword？”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sword——利刃部队。
那是海军的机密部队，只有少部分人可以知晓其存在。
所有利刃部队的成员都是海军，但却又不是海军——他们会在加入的时候向海军递交辞呈，海军编号与档案也都会被退回。
他们不必遵循命令，可以在没有经过上级允许的情况下与四皇开战——当然，海军也不会对他们负责。
正如其名，他们是海军阴影之中的‘利刃’。
而很显然，泽法现在的意思就是.他希望‘海贼游击队’也能成为这种性质的隐秘部队。
“受限于大局以及政府的命令这种事，老夫已经受够了。”
泽法，这位海军最正直的老兵此刻却轻声说着如此的话语：“既然要狩猎那些海贼们，老夫不希望受到任何桎梏。”
即便是为此，他必须要退出他坚守了一生的海军，亦是如此。
而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他却一直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原因很简单——他放不下海军。
他有过很多弟子，但无论是‘赤犬’‘青雉’还是‘黄猿’都不算是真正让他感觉到完美的弟子。
他们都很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正义，但是至少在泽法看来，他们都无法让他真正放心的离开海军。
他渴望看到他发自内心认可对方能担负起‘正义’之名的人。
这份想法与责任如同一道枷锁，限制住了他。
直到洛伊的出现。
洛伊的实力与天赋都无需多言——正如泽法此前所说，他是怪物之中的怪物。
但更关键的是
泽法能感觉到洛伊的内心。
他当然不笨，当然也知道洛伊有着这样的天赋却一直隐忍，且选择待在羁押部队肯定有属于自己的原因——不只是他，比洛斯亦是肯定知晓这一点。
但是
泽法不在意。
“人总要有自己的想法的。”
哪怕是他自己，在经历了昔年妻儿之死，断臂之仇后，难道对于政府，对于海军就没有一星半点的厌恶与怪责？
当然有。
让泽法和比洛斯中将真正选择洛伊的，正是与此前斯摩格一样的理由。
有些发自内心的根本之物，是骗不了人的。
“你是不同于这个世界其他人的家伙，洛伊。”
泽法轻轻将脸上的墨镜取下，扔向一旁。
“如果是你的话.老夫可以放心的做出选择。”
他将拳头紧握，灼灼的目光看向洛伊。
“你会是海军的未来。”
这也是他此刻出现在此的原因。
他已经决定要离开，已经决定将他在海军的一切都留给洛伊。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要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确认他此生或许是最重要的一次选择，是否真的正确。
“.”
洛伊沉默了。
他看向面前的泽法。
在这位老师的眼中，他分明看出了恳切的期待与请求。
于是
“我明白了。”
洛伊点了点头，缓缓从包里拿出了‘黑鬃’。
他将那两只拳套带上，拉上，握紧。
“我会证明给您看的，泽法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