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和柳儿的小队藏在官道旁的槐树林里,晨雾将他们的身影隐去。柳儿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分辨气味:“车队往西北走了,方向是鹰嘴崖。”周不凡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路线:“鹰嘴崖地势险要,两侧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是伏击的好地方。”他挥了挥手,“我们绕路走山脊,从上面跟踪,避免被
小队沿着山脊前行,晨露打湿了衣衫,山风刮得脸生疼。柳儿的脚步很轻,像猫一样踩在岩石上,她不时弯腰查看地面的马蹄印:“车队的马蹄铁是新换的,钉痕很整齐,是秦相府工坊的手艺。”周不凡则盯着远处的车队,虎头刀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战斗。
走到鹰嘴崖上空时,柳儿突然拉住周不凡:“了,却没有露水,显然是刚有人藏进去。周不凡眯起眼睛,果然看到灌木丛后闪过一丝刀光。“这群狗贼,果然在这儿设伏。”他低声道,“我们继续往前走,假装没发现,等过了鹰嘴崖再绕回去。”
车队顺利通过鹰嘴崖,崖壁上的伏兵没有动——他们在等小队进入伏击圈。周不凡和柳儿趁机从山脊滑下,落在车队后方的树林里。柳儿再次嗅了嗅气味:“车队加速了,像是在赶去某个地方会合。”
夕阳西下时,车队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岔路,朝着落雁谷驶去。谷口的石碑上刻着“落雁谷”三个大字,周围的树木都被砍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显然是人为清理的,方便观察。“这里戒备森严。”周不凡趴在草丛里,指着谷口的岗哨,“你看,他们的岗哨间距是五步,每刻钟换一次班,是影卫的标准布防。”
柳儿从怀中掏出望远镜——这是孙富从西域商人手里买的,能看清百米外的动静。她调整着焦距,看到谷内有火光闪烁,还有不少黑衣人在搬运物资:“谷里有临时搭建的帐篷,至少有五十人。马车正在往帐篷里卸东西,好像是木箱。”
“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天黑了再靠近。”周不凡带着小队绕到谷后的山洞里,这里既能观察谷内的动静,又容易撤退。柳儿则用石块在洞口设了个简单的机关——只要有人靠近,石块就会滚落,发出声响。
夜幕降临,谷内的火光越来越亮。周不凡和柳儿悄悄摸到谷边的矮墙后,看到黑衣人正在卸木箱,箱子打开的瞬间,反射出金属的光泽——是弩箭和弯刀。“是军资!”周不凡低声道,“秦相在这儿囤积兵器,是想和黑风关的魔教前后夹击我们。”
柳儿刚要记录,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一名跟踪队员不小心踩断了树枝。谷口的岗哨立刻警觉起来,举着火把喊道:“谁在那儿?”
“不好,被发现了!”周不凡一把将柳儿推到矮墙后,虎头刀猛地劈出,将冲过来的第一名岗哨砍倒。柳儿则迅速掏出烟雾弹,用力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撤!往山洞方向退!”周不凡大喊着,带领小队边打边撤。
黑衣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火把将夜空照得通红。周不凡挥舞着虎头刀,刀风扫过,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但他的旧伤被牵扯,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柳儿见状,从怀中掏出几枚“踏雪铃”,用力扔在地上——铃声清脆,却带着一种特殊的频率,让黑衣人的马受惊,嘶鸣着乱作一团。“快走!”她拉着周不凡,朝着山洞跑去。
好在清流党的眼线及时赶到,他们假装是劫道的土匪,和黑衣人打了起来。周不凡和柳儿趁机带着小队突围,一路狂奔,直到天亮才甩掉追兵。柳儿的手臂被刀划伤,鲜血染红了夜行衣,周不凡的肩膀也中了一箭,却依旧紧紧攥着记录谷内布防的纸条。
当他们回到文华会时,路智正焦急地等候在门口。看到他们浑身是伤,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周不凡将纸条递给他:“落雁谷有五十名影卫,囤积了大量弩箭和弯刀,是秦相的据点。他们和黑风关的魔教有联系,想前后夹击我们。”
路智看着纸条上的布防图,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好,我们将计就计。李大人,你立刻联系漠北的守军,让他们在黑风关牵制烈火护法;孙富,准备三十架连弩和足够的火油,我们连夜出发,端掉落雁谷的据点;周大侠和柳儿先养伤,等我们围住谷口,再请你们去破解机关。”
孙富立刻点头:“物资都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李大人则站起身:“我现在就去写密信,让驿站用八百里加急送到漠北。”
深夜的文华会,火把再次亮起。路智翻身上马,佩剑在火光中闪着寒芒。他回头望了一眼受伤的周不凡和柳儿,又看了看身后整装待发的弟子们,高声喊道:“出发!去落雁谷!”
而此时的落雁谷,玄影正收到秦相的密信——路智已带人前往黑风关。他得意地大笑:“路智啊路智,你终究还是中了我的计。等你到了黑风关,落雁谷的大军就直取文华会,看你还怎么救!”他不知道,路智的大军已经在谷外的树林里潜伏下来,一场瓮中捉鳖的战斗,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