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杀手却突然咧嘴一笑,嘴角流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路智心中一沉,刚要起身,就听到藏书楼方向传来“轰隆”一声,紧接着是苏墨的惨叫。他转头看去,只见藏书楼的偏房燃起大火,一名黑衣人正举着火把,朝着书架上的典籍扔去。
“住手!”路智疯了一般冲过去,左臂的伤口扯得他眼前发黑。那黑衣人见他冲来,竟不逃反迎,手中火把直逼路智的面门。路智侧身避开,佩剑刺穿他的胸膛,却发现他怀里抱着一本《论语》孤本,书页已经被火星燎焦。“混蛋!”路智将火把踩灭,小心翼翼地捡起孤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此时,孙富派来的镖师终于赶到,手持长刀加入战局。影卫本就腹背受敌,见援军到来,顿时阵脚大乱。周不凡趁机砍倒两名影卫,大喊道:“别放跑一个!”苏墨捂着被匕首划伤的胳膊,也冲了上来,长枪挑飞一名想要逃窜的黑衣人。
战斗渐渐平息时,天已蒙蒙亮。藏书楼的火被扑灭,但偏房的几十本典籍还是被烧毁了,焦糊的纸灰飘在空气中,呛得人落泪。苏墨蹲在地上,捧着一本烧得只剩半页的《楚辞》,眼圈通红:“都怪我,没能拦住他们。”
路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伤口的疼痛让他声音发颤:“不怪你,是我们没料到秦相会这么狠——连典籍都要烧。”他看向李大人,李大人正拿着一枚从影卫身上搜出的玉佩,脸色凝重,“这玉佩,是文华会账房的信物。”
“账房?”路智心中一动,想起了张叔——张叔的账房里,确实少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难道除了张叔,账房还有其他内应?他刚要说话,就见一名弟子匆匆跑来,递给路智一封密信:“孙会长派人送来的,说漠北古道那边,发现了秦相府的商队,似乎在布置埋伏。”
路智打开密信,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急切:“漠北黄沙口,有影卫设下绊马索和陷坑,粮草队被截,需速援。”他握紧密信,左臂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周盟主,我们提前出发,先去黄沙口救粮草队,再追摹本。”
“可是你的伤……”周不凡看着他渗血的左臂,满脸担忧。
“没时间等了。”路智将孤本交给苏墨,“你留下协助李大人,继续查账房的内应,尤其是和秦相府有过往来的人。”他顿了顿,补充道,“那枚黑色令牌,重点查玄鸟纹的变体,秦相肯定在上面动了手脚。”
苏墨用力点头:“公子放心,我一定查清楚!”
路智换上新的绷带,将佩剑系紧,又把周不凡送的破甲刀别在腰间。林风牵来战马,马背上的粮草和水囊已经备好。周不凡扛着虎头刀,大步跟上:“路兄弟,走!这次咱们不仅要追回摹本,还要把秦相的影卫一锅端!”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漠北的方向疾驰而去。晨风吹起路智的披风,露出他渗血的左臂,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坚定。他知道,黄沙口的埋伏只是开始,秦相和魔教布下的天罗地网,正在漠北的黄沙中等着他们。而文华会内部的内应还未揪出,这场守护文化的战斗,远比他想象的更艰难。
此时的秦相府中,秦相正看着影卫传回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密报扔进火盆,对身后的黑衣人说道:“告诉烈火护法,让他在黄沙口多等两天,我要让路智有来无回。”黑衣人躬身应下,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火盆里的密报化为灰烬,却烧不掉秦相眼中的贪婪——他要的,不仅是《兰亭序》摹本,更是整个中原的文化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