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带爬地冲上城墙,向主将钮祜禄·纯霍禀告了这个晴天霹雳。
恰在此时,城下的义军按照计划,派出了大嗓门的士兵开始喊话:
“城上的守军听着!我们的人已经潜入城中,将你们的粮草全部烧毁了!你们坚持不了几天了,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可免一死!”
钮祜禄·纯霍脸色铁青,心中惊疑不定,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厉声喝道:“妖言惑众!你们的细作,已被看粮官当场擒获!”
说罢,他一挥手,有兵士便推上来两个五花大绑的替死鬼,当着双方将士的面,直接斩首示众。
钮祜禄·纯霍趁机稳定军心,扬声道:“将士们勿慌!本将早已备下十万石粮食,足够我等坚守半年之久!叛军此等伎俩,休想动摇我军心!”
这番表演和“承诺”暂时安抚住了有些骚动的守城士卒。
城下的喊话声再次响起:“到底是谁在骗谁?十万石粮食?哈哈哈!不信的话,你们都回头看看粮仓方向!”
守城士卒下意识地回头,只见粮仓方向再次冒出滚滚浓烟。
这下,士卒们再也按捺不住,议论纷纷,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上面的绿营兄弟们!绥定城你们是守不住的!何必为了狗朝廷丁这点军饷,就为他们卖命?
朝廷的那些王公贵族都是建人,而我们是夏人,是同胞啊!同胞何必为难同胞!”
城下的喊话还在继续:“你们之中,有不少都是绥定府本地人吧?
巧了,我们的队伍,一半都是来自绥定府的,说不定还有你们的亲朋好友呢!”
话音落下,义军阵前站出了上百人,纷纷对着城墙大喊:“城上的兄弟,有没有宝庆村出来的?我是宝庆村王富贵!”
“我是柿子沟的朱重三,有没有老乡?”
“二狗子!我是你隔壁家的铁柱啊!你还活着吗?”
一个个熟悉的地名、人名被报出来,城头上果然响起了一些惊疑不定的回应声,果真有相互认识的同乡!
“放箭!给我放箭!射死这些叛逆!”钮祜禄·纯霍气急败坏,厉声下令。
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下,但义军早有准备,数名混在喊话队伍中的五品、六品高手立刻撑起罡气护罩,将箭矢尽数挡下。
城下立刻趁机大喊:“绿营的兄弟们,看到没?八旗的畜牲要杀我们了!他们根本不把咱们当人看!”
“何大山!老子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在上面没看见?真要帮着建人杀自己乡亲?”
见绿营方面军心明显动摇,不少人眼神闪烁,钮祜禄·纯霍又惊又怒,只能采取高压手段,厉声威胁:
“就算连乡里!
但只要你们守好城,本将军承诺,事后绝不追究连带责任!”
城下立刻传来哄笑声:“哈哈!你这狗日的小辫子,都要被我们打得夹着狗尾巴逃了,还在说大话!
绿营的兄弟,别被这小辫子吓唬了!此战过后,绥定府由我们大夏人自己当家做主!反了他丫的!”
钮祜禄·纯霍被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喊:“谁要是敢通敌叛变,夷三族!夷三族!”
花傲云站在城墙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知道,军心已散,大势已去,心里已经盘算着该怎么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