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天海做食用油生意，才是真的要步步小心——从东北的大豆基地，到江南的榨油厂，再到超市的货架，哪一环出了岔子都不行。
就说去年，原料价格涨了三成，我们都没敢轻易涨零售价，怕丢了老客户。”
“做实业确实不容易，不像投资能灵活调整。潘总能把食用油生意做到这么大，才是真的有本事。”
“都是靠大家抬举帮衬。”潘福平笑了笑，给关羽添了杯酒，
“说起来，我们天海最近新出了一款冷榨亚麻籽油，适合凉拌，对身体好。
过段时间我让助理给你送几箱，你和苏小姐平时拌沙拉、拌凉菜都能用。”
“那太麻烦潘先生了，不用这么客气。”关羽连忙推辞。
“客气什么？上次晓晓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您呢。”
潘福平摆了摆手，语气诚恳，“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心里反而不踏实。”
见潘福平态度坚决，关羽不好再推，只能道谢：“那我就先谢过潘先生了。”
饭局后半段，话题彻底脱离了“工作”，全落在了校园生活和家常上。
潘晓兴奋地跟苏菲聊起课堂趣事，说有次上英国文学课，老师让分析《傲慢与偏见》里的婚姻观，她因为提前读了苏菲推荐的《英国女性文学简史》，回答时引经据典，还被老师当众表扬。
苏菲听得认真，偶尔补充几句自己对简?奥斯汀的理解，两人越聊越投机。
关羽坐在一旁，看着苏菲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暖意。他想起自己大学时上文学课，总觉得那些理论枯燥乏味，如今看着苏菲和潘晓聊得火热，倒也觉得那些文字里藏着不一样的趣味。
晚上九点多，饭局结束。潘福平让司机先送关羽和苏菲回去，自己则带着潘晓在餐厅门口等另一辆车。
上车前，潘福平只字未提之前的“投资”话题，只是和关羽握了握手：
“关先生，有空常联系。”
“好的，常联系。”关羽点点头，拉着苏菲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餐厅，苏菲靠在关羽的肩膀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轻声说：
“潘先生人挺好的，知道你不想说工作，就没再追问，还特意聊自己的食用油生意打圆场。”
“嗯，是个通透人。”关羽轻轻抚摸着苏菲的头发。
苏菲点点头，抬头看着关羽：“对了，你刚才说做小投资，不会有风险吧？我听我爸爸说，最近股市波动挺大的，好多人都亏了钱。”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关羽握紧苏菲的手，
“都是朋友托付的小事，风险早就控制住了。
等忙完这阵子，咱们就去京城的四合院住，我给你做清蒸鱼，再用潘先生送的亚麻籽油拌个凉菜，肯定好吃。”
苏菲笑了笑，靠在关羽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窗外的霓虹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温柔得像一汪水。
回到苏菲的宿舍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宿舍不是很大，却收拾得一尘不染——书架上摆满了文学书，书桌上摊着几本备课笔记，连沙发上的靠垫都摆得整整齐齐。
关羽随意打量了一圈，笑着说：“还是你这里有烟火气，我那四合院太大，总觉得空落落的。”
“等咱们结婚了，把这里的书都搬过去，再买些绿植，肯定就热闹了。”
苏菲给关羽倒了杯热水，“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件睡衣。”
关羽坐在沙发上，端着热水，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备课笔记上。
笔记上的字迹娟秀工整，每一页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重点，在《呼啸山庄》的章节旁，还写着一行小字：“heathcliff的恨，其实是没说出口的爱。”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看得出来，她备课的时候很用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袁天罡打来的。关羽起身走到阳台，接通电话：“袁经理，什么事？
”“关总，收购身份证的事出了点问题。”
袁天罡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我们之前联系了老家的熟人，原本说好一周内收购200个账户，结果今天对方说，最近监管查得严，好多人怕担风险，不愿意出借身份证，
现在只收购了80个，剩下的120个，可能要延迟几天。”
关羽皱了皱眉：“监管突然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听说是有几家投资公司用拖拉机账户操纵股价被查了，所以现在对偏远地区的账户审核特别严。”
袁天罡叹了口气，“我已经让熟人加钱找更多渠道了，争取下周内凑够200个，实在不行，就只能从邻省调了。”
“好，你盯紧点。”关羽沉声道，“告诉熟人，宁可多花点钱，也要确保账户干净，不能有任何问题。要是下周还凑不够，立刻告诉我。”
“明白，我一定尽快处理。”袁天罡说完，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