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宅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灵气？不就是天地间自然存在的能量吗？如同阳光雨露，如同空气…还需要问来源？
看着徒弟一脸懵懂，玄真子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莫说你…便是为师…在特使降临之前…亦从未想过此问！”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那天…特使便如此问我…为师理所当然答曰：‘灵气…乃天道演化…自然造化…非人力…所能制造！’”
“特使又问…”玄真子模仿着那非人的、毫无起伏的语调，“‘若无昆仑秘境…此星可有修仙一说？’”
“为师…当时如遭雷击！”玄真子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是啊…昆仑秘境…其内灵气浓度…何止外界的十倍百倍！更遑论…那秘境核心…车厢残骸附近…所产的奇异矿石…”
“玉宸光矿！”江宅脱口而出，他想起了藏经阁记载中，那种能催生小型灵脉、被云台宗视为至宝的七彩矿石。
“不错…”玄真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为师惊疑…追问：‘此矿…难道不是…天地造化…自然孕育？’”
“特使沉默片刻…只答了四个字…是…也不是！”
江宅心头剧震！玉宸光矿，与那神秘列车有关？他急切道：“既然这能催生灵脉的神奇矿石是列车产物，那我们想办法再搞一些过来，不就能加固封印了吗？”
“痴儿…”玄真子苦笑摇头，带着深深的无力，“当年特使所携…用以稳固秘境、催生早期灵脉的玉宸光矿…早已消耗殆尽…其所余…不过是漫长岁月中…自行衍生的次级矿脉…效力远逊…”
他看着江宅眼中尚未完全熄灭的希冀，声音愈发低沉：“现在…你须明白…列车为何要…收集灵魂碎片？为何将记忆…视作最珍贵的…商品？”
江宅凝神，他知道，这将是触及世界本质的答案。
“因为…记忆是信息！”玄真子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肃穆，“而且是…至关重要的…‘虚部信息’！”
“这些灵魂…本应遵循…宇宙的最终归宿…飞向那吞噬一切的…‘黑洞’…化作其内部…无尽的‘虚数信息’…”他的话语开始引入超越修仙文明认知的概念，“但列车…强行将其截留…剥离记忆…化作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