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挺好奇，您为什么看中沈修”
“手语。”
“手语”
“对！就是从手语开始的。这是我下部电影需要的技能，我倾向於找本身就会手语的演员，而不是从头训练。也就是在那时，沈修进入了我的视野。”
“原来如此！”
“不过现在，比起他的表演，我对他本人更感兴趣。”
“沈修本人”杨昭野对此感到十分困惑。
“在滇南那会儿，我提到坎城电影节，他好像没啥兴趣，眼神也很真诚。细细想来，他这是对坎城真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
—“
“杨总，你知道这事吗”
杨昭野不是知道，是碰巧听到了，但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他这人怎么说呢我也捉摸不透。”
“那你大概也不知道，沈修真正有野心的不是坎城，是而奥斯卡。”
杨昭野猛地瞪大眼睛：“什么您这话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这位行业巨擘、资深导演，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他精明的误判。
“奥斯卡金像奖！也就是说，沈修的目標是登上奥斯卡领奖台。我从他的话和眼神里，强烈地感受到了这点。”
杨昭野惊住了。
奥斯卡还是特么的金像奖
那確实是更大的世界，不过沈修是否真的想到了那一步，杨昭野没法確定。
哪怕是那些超级演员，冲奥也得十年甚至更久，还未必成功。
然而，沈修才活跃了一年左右，现在就想这个，太不现实了。
杨昭野琢磨著沈修的性格，以及他走的路线和能力。
想到深处，他没法不赞同周载川的说法。
沈修的英语是母语级的，还有日语。
至於是否还藏有其他的语言技能，他暂且不清楚。
而且，包括日本在內的海外扩张野心，就像沈修在《无罪者的有罪之夜》的投资危机里，死守不退那样。
再说了，沈修如今的演艺路，可谓一帆风顺，各路大牌都围著他转。
仔细想想，像叶衔或竹內稔这样的导演，在海外认可度也很高，也都看上了沈修。
把所有这些串起来，答案很明显。
还有当初跟沈修签合同时，那条不於涉项目选择的特別条款。
实际上，沈修正悄无声息地，朝著最终的国际巨星形象迈进，只是还没完全显露出来。
而那个终极演员奖，无疑就是奥斯卡金像奖。
杨昭野的信念更清晰了。
“难不成————沈修这傢伙从一开始就按明確的计划，用最短路线直指奥斯卡”
周载川隨口散布的误解，彻底感染了他。
然而，此刻的沈修只顾埋头吃泡麵，都快吃到腻了，只有杨昭野和周载川在较真。
也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的周载川又开口了。
“沈修这份野心不是装出来的，全部来源於他的个人立场，他真在朝著目標狂奔。不过杨总，你还得知道，要衝奥斯卡，得满足一堆条件。”
“条件您是说那个跳板”
“对！当然，沈修拥有的能量足够搅动好莱坞。可要证明这点，过程很艰巨。他们根本不了解沈修，全世界不乏有演员为了那张入场券，拼尽一生。”
“確实。”
“不过，沈修的目標不能只是参加奥斯卡颁奖礼，而是奔著奖项去的！”
“我懂！履歷需要过硬的作品和亮眼的成就。”
“这只是基础，奥斯卡金像奖的规矩就是这么定的。”
周载川轻笑一声，苍老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力道。
“所以，对於沈修来说，没有比坎城更合適的跳板了，它给每个能踏入奥斯卡殿堂的人，无疑都加了份量。”
到了这儿，杨昭野从回忆周载川通话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目光落在沈修身上。
周载川对沈修的误解，此刻已经彻底感染了他。
他死死盯著沈修，喃喃自语：“沈修唯一的短板和不足，就是他的资歷。他的电影作品还太少，奥斯卡金像奖的机制很复杂，里头盘根错节，牵扯著太多利益和人脉。”
杨昭野说的这些是最根本的。
真要深挖奥斯卡金像奖，就会发现里面运作的机制相当复杂，或者说相当深奥。
在眾多因素中，参与者走过的路，以及他们的名气，都相当重要。
资歷这东西，在任何地方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奥斯卡金像奖也一样，可对现在的沈修来说，很难。
这不是靠努力或热情就能捅破的，现实中几乎不可能。
杨昭野再次想到了周载川所说的跳板。
“如果一个新人，出道仅仅一年，就直接走上坎城电影节的红毯，並且获奖呢”
“这样一来，情况或许不一样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沈修无疑会勾起整个世界影坛的好奇心。
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新人，能在短短一年內就登上坎城的歷史。
而这，將成为十分关键的一点。
想到这里，杨昭野陷入沉思，乾笑了两声。
“我真是疯了，连我都开始把坎城当跳板了”
新人闯入坎城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听著就离谱。
当然，直到沈修出现，杨昭野开始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无论如何，坎城电影节如今只成了一个前奏。
休息时，沈修一脸漠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到杨昭野那振奋的样儿，暗忖道：“杨哥这是碰到啥好事了，看著挺激动啊。”
他走了过去，问道：“杨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对这冷淡的提问，杨昭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算是好消息吧！我想到点好东西。”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要亲眼见证眼前这不可能的事。
“咱们就创造一次歷史吧！不过在此之前，得把合同的事理清楚。”
“好！”
沈修完全不知道，杨昭野究竟在琢磨些什么。
而就在此刻，余若葵的工作室。
房间里很安静，余若葵正盯著笔记本电脑。
她异常专注地看了屏幕几分钟，轻轻嘆了口气。
“终於完成了。”
紧接著，余若葵拿起电话打给《时差恋人》的导演段晓杰。
那边可能在拍戏，但段晓杰还是很快接了电话。
“余老师。”
余若葵开门见山：“我刚写完最后一集的剧本初稿，有时间的话，要不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