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银线刺穿了拐杖的乌木杖身,却被里面的铜芯挡住,停在离他鼻尖寸许的地方。
“有点意思。”柳庚茂眼神一沉,猛地抽出拐杖,带起的黑气直扑圈圈面门,“尝尝这个!”
圈圈赶紧后跳,躲开黑气的同时,银线缠上旁边的歪脖子树,借着拉力往侧面飞出去,落在一块墓碑上。
刚站稳,就听见“咔嚓”一声,刚才站的地方裂开道缝,黑气从缝里冒出来,把那块地面蚀出个黑窟窿。
“阴煞入地,倒是比上次精进了。”圈圈拍了拍旗袍上的灰,语气平静,“只可惜,还是改不了用阴招的毛病。”
柳庚茂哼了一声,拐杖在地上画了个圈。黑气顺着圆圈转起来,越来越快,最后凝成个黑球,悬在他头顶。
“圈圈小姐,游戏该结束了。”他抬起拐杖,指着圈圈,“这‘阴煞球’,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够不够体面?”
圈圈指尖的银线突然绷紧,像蓄势待发的箭:“体面不体面,得试过才知道。”
就在两人要再次动手时,旁边的树林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还夹杂着股甜腻的香水味。
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人走出来,裙摆上印着大朵大朵的红玫瑰,在这乱葬岗里看着格外扎眼。她手里把玩着个打火机,“噌”地打着火,火苗在她指尖跳着舞。
“柳先生,圈小姐,这么好的热闹,怎么不叫上我?”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却带着股灼人的热气,“我可是追着阴气过来的,跑断了腿呢。”
柳庚茂皱起眉,显然对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很不满:“涂晨亿,这里没你的事。”
被叫做涂晨亿的女人咯咯笑起来,打火机“啪”地合上,又“噌”地打开,火苗比刚才更旺了些:“怎么会没事呢?会长说了,镇魂鼎的事,火组也得掺一脚。”
她的目光落在圈圈身上,上下打量着,像是在看件有趣的玩具:“这位就是屡次给我们黑月会制造麻烦的消失的圈圈?什么狗屁名字,看着倒是细皮嫩肉的,不知道经不经烧。”
圈圈的脸色冷了下来,银线悄悄缠上旁边的坟头草:“火组的涂晨亿?听说你喜欢烧活人。”
涂晨亿笑得更欢了,火苗在她指尖窜得更高:“喜欢谈不上,就是觉得……看着人在火里跳舞,挺有意思的。”
她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杂草突然“腾”地一下燃起小火苗,却烧不到她的花裙子。
“柳先生,要不咱仨玩个游戏?”涂晨亿歪着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谁先拿下对方,镇魂鼎的线索就归谁,怎么样?”
柳庚茂没说话,拐杖往地上又拄了拄,黑气比刚才更浓了。
圈圈也没动,指尖的银线却绷得更紧,月光下的冷光里,似乎多了点警惕。
风还在刮,乱葬岗的草烧得噼啪响。
三个人呈三角站着,谁都没先动手,却比刚才打起来时更让人喘不过气。
圈圈看着涂晨亿指尖的火苗,突然想起风行者以前说过的话——黑月会里,最阴险的人之一,就是这个能够笑着把人烧成灰的涂晨亿。
她悄悄调整了银线的角度,心里清楚,今晚这架,怕是比预想中难打多了。
尤其是那个穿着花裙子的女人,指尖的火苗里,藏着比阴煞更难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