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徵钧爬起来,指着沈晋军骂:“金土流年,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告诉季哥!”
“快滚吧,”沈晋军挥挥手,“下次来记得带点好东西,不然连门都进不来。”
赖徵钧灰溜溜地跑了,连那两个躺地上的黑衣人都忘了带。
工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天,工头才凑过来说:“道长,你们这团队……真专业。”
“那是,”广成子赶紧接话,“看见没?这叫文武双全,文能驱鬼,武能打流氓。”
沈晋军没理他,转身回食堂。梁上的小鬼估计是看热闹去了,现在没动静。
“出来吧,”沈晋军把小飞的薯片袋打开,“不打你,就是想问问你为啥在这儿捣乱。”
过了一会儿,一个模糊的小影子从梁上飘下来,怯生生地看着沈晋军手里的薯片。
“你叫啥?咋在这儿?”沈晋军把薯片递过去,影子犹豫了下,伸手抓了一片,薯片直接从手里穿了过去。
小鬼“哇”地一声哭了,眼泪像小珠子似的掉下来,落在地上变成小水点。
叶瑾妍的声音软了下来:“他是这附近拆迁户的孩子,去年出车祸没了,舍不得离开家,工地正好建在他家老房子的位置。”
“原来如此,”沈晋军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别拆你家?”
小鬼点点头,哭声小了点。
“傻孩子,”沈晋军摸了摸他的头(虽然摸不到),“老房子已经拆了,但你爸妈肯定还想着你呢。总在这儿捣乱,他们知道了会担心的。”
小鬼愣住了,眼泪慢慢停了。
广成子突然凑过来,掏出个小瓶子:“我这有‘安魂水’,喝了能让你舒服点,还能托梦给你爸妈。”
沈晋军赶紧拦住他:“你那安魂水是不是用自来水兑的?”
广成子老脸一红:“加点自来水怎么了?主要是心意。”
最后,沈晋军用朱砂画了张“往生符”,轻声说:“拿着这个,去该去的地方吧,别再留恋这儿了。”
小鬼接过符,突然对着沈晋军鞠了一躬,影子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了。
罗盘上的指针终于停了下来。
工头赶紧递过来一个信封:“道长,这是辛苦费,你数数。”
沈晋军接过来掂量了下,笑得见牙见眼:“不用数,工头哥一看就是实在人。”
叶瑾妍在剑里哼了声:“刚才是谁说要先看钱再干活的?”
“那不是跟你学的职场技巧嘛,”沈晋军小声回,“灵活运用。”
走出工地时,广颂子突然说:“赖徵钧肯定不会罢休,估计会去找季子垚搬救兵。”
“怕他?”沈晋军把剑扛在肩上,“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再说了,我这镶金剑鞘还没真正派上用场呢。”
广成子凑过来:“要不咱去买点鞭炮放放?庆祝一下顺利接单,顺便驱驱晦气?”
“别浪费钱,”沈晋军摆摆手,“回去给龟丞相换个大点的石头,它昨天好像想爬出来晒太阳,被鱼缸卡住了。”
提到龟丞相,小飞突然说:“早上我看见龟丞相把丞相夫人压在底下,是不是在打架?”
沈晋军差点被口水呛到:“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小孩子别瞎问。”
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你能不能正经点?”
“这不是正经着呢嘛,”沈晋军嘿嘿笑,“解决了小鬼,挣了钱,还把坦克打跑了,完美的一天。”
阳光洒在镶金剑鞘上,反射出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沈晋军哼着小曲往前走,广颂子扛着铜锤跟在后面,广成子还在念叨他的新药方。
远处的工地里,搅拌机重新转了起来,工人的笑声传了过来。
沈晋军摸了摸怀里的桃木剑,突然觉得,这屌丝道士的日子,好像也挺不赖的。
就是不知道季子垚下次会派什么人来捣乱,希望别太不经打,不然他这镶金剑鞘,可就真没机会亮本事了。
叶瑾妍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哼”了一声。沈晋军嘿嘿一笑,脚步更轻快了。
回去得赶紧把钱存起来,说不定过两天,又得花钱买新家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