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秦昊的底线——后宫干政,绝不能碰!
这事的严重性,远超她的预料。
严重到只要有人敢伸手,秦昊必会毫不犹豫地斩断那只手。
即便自己事先和盘托出,想做场钓鱼执法的戏码,他也绝不会容忍。
她篤定,不管是谁敢触碰这条线,他都会毫不迟疑地斩断那伸出的触手。
至於其他方面,秦昊大抵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得不太过分,这位秦王殿下想必不会在意。
这般想著,她那张明媚大气的脸上,重新漾起往常那般温煦的笑意。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华丽却冰冷的宫殿,最终落在一脸担忧望著自己的芍药与晓薇身上。
“娘娘,芍药姐姐做的这个好吃,您多吃点。”
晓薇见林晚望过来,把自己桌前的菜往前推了推。
林晚莞尔一笑,夹起面前的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
“嗯,好吃……”
晓薇见此,脸上露出欢快的笑意。
“那娘娘您多吃点,还有好多呢,不够让芍药姐姐再做。”
芍药见自家娘娘恢復常態,也热情地给她夹菜。
林晚也来者不拒。
在这冰冷的宫殿里,她的心微微热了起来。
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名为“求生”和“自主”的欲望,正在恐惧的冰层下悄然萌发。
夜还很长。
长春宫的灯烛,亮到了后半夜。
而甘露殿的灯,也同样一夜未熄。
一场看似奢靡喧闹的“家宴”,正在无声的暗流中,悄然酝酿。
山雨,果然欲来了。
只是这风雨,比预想的更加复杂,更加莫测。
刚刚离去后不久
镇东將军府的书房里,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室內光影斑驳。
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屋中来回踱著步,脸上满是焦灼,目光频频投向书房门口,显然在急切地等待著什么。
这般坐立不安了许久,心湖总难平歇。
他终是无奈地在椅上坐下,捻起墨锭细细研磨,盼著这单调的动作能让心神安定些。
穿堂风带著院角的桂香溜进来,拂过鬢角时,他紧绷的肩背才稍稍鬆缓。
可门外骤然响起的脚步声像石子投进静水,他猛地站起身,快步抢出门去,一把拉开了门。
看清来人,他脸上的焦灼瞬间烧作怒火:
“逆子!谁让你这时候闯来
我不是吩咐过,这几日谁也不准靠近书房”
江衡被老爹这声吼嚇得一缩脖子,心里直打鼓。
明明是老娘派他来查岗的啊!
老爷子先前好几次为了躲老娘,总谎称在书房过夜,这次老娘特意让他来验验真假。
偏他今儿倒霉,老爷子竟真在书房待著,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心里正嘀咕著免不了一顿训斥,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老管家却匆匆走了过来。
老管家刚到门口,老爹眼里的怒火竟像被掐灭的烛苗,倏地散了。
他对著江衡连连摆手,眼神里满是催促,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赶紧走!
江衡哪还敢耽搁,知道今晚算是躲过一劫,也顾不上多想,拔腿就往院外窜。
直到自家逆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这才转过身,对著管家沉声道:
“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