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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玄都驾临斥妖皇,西方阴谋现端倪(2 / 2)

“止戈之约”四字一出,如同四道惊雷炸响在陆压心间!他眼神猛地一厉,如同实质的刀锋,周身原本被压制的太阳真火气息也随之剧烈波动了一下,显然这四个字触及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禁忌与顾虑。

但随即,那波动便被更加深沉的怒火与不甘所掩盖:“休要拿道祖与诸圣来压本皇!止戈之约?若非尔等玄门步步紧逼,瓜分我妖族气运,断我妖族根基,断我天庭传承之路,本皇何须行此雷霆手段?!此乃尔等玄门逼我反!何来违背之约之说?!不过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罢了!”

玄都大法师静静地注视着陆压,等他那充满怨愤的话语尽数说完,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透彻:“道友此言差矣。洪荒运转,天地更迭,纪元轮转,自有其不可违逆的大道轨迹。

盛极而衰,衰极复盛,此乃天道循环之常理,非人力可强行逆转,亦非一腔孤勇、一场杀劫所能更改。老师有言:顺势而为,因势利导,方得长久之道;逆天强求,执着于过往辉煌,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徒惹无量劫灰,伤及自身根本。”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虚空某处极其隐晦的方位,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更何况,道友此番作为,当真是全然为了妖族复兴之大业?而非…受了某些旁人的蛊惑与利用,甘为他人手中之刀,行那火中取栗之事,最终却为他人作嫁衣裳,徒留骂名与悔恨?”

陆压眉头猛地一皱,如同被毒蝎刺中,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波动,但立刻被他强横的意志压下,厉声驳斥道:“你此言何意?!本皇行事,纵横洪荒万古,何须他人指使!休要在此挑拨离间,乱我道心!”

玄都大法师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了然:“道友何必自欺欺人,蒙蔽己心。那暗中助你完善‘周天星辰阵’残阵、提供‘摄魂阵’核心阵图、甚至告知你巫族残存血脉之隐秘、东海海眼灵力薄弱之节点…乃至信誓旦旦承诺在你引发大劫、搅乱东方之时,于西方极乐之地为你提供庇护、助你炼化混沌、成就无上道果的…当真是诚心诚意助你复兴妖庭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九天惊雷,炸响在陆压的神魂深处,揭露着冰冷残酷的真相:“西方教二位圣人,素来精于算计,最擅借力打力,于无量劫中攫取最大利益。封神旧事,殷鉴不远,道友莫非已忘却?他们此番怂恿道友行此逆天之举,不过是欲借道友之手,搅乱东方玄门根基,引发玄门内耗,削弱天庭与道门气运,待得杀劫弥漫,众生悲苦、哀鸿遍野之际,再以‘慈悲渡世’之姿现身,广开方便之门,渡走红尘三千客,尽数充实他西方八宝功德池,壮其沙门气运根基罢了。道友…你浴血搏杀,赌上妖族最后的气运与希望,可曾想过最终结局,不过是耗尽己身,徒为他人做了嫁衣?”

此言一出,如同在陆压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巨石!他脸色瞬间变幻不定,阴晴难测,眼神深处那被强行压下的疑虑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闪过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法掩饰的惊疑与动摇!

玄都的话,如同最锋利的道则之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内心深处那些被野心和愤怒掩盖的、不愿深究的疑团。西方二圣的承诺确实慷慨诱人,但其中诸多细节经玄都如此直白地点破,细细思量之下,确实处处透着利用与算计的味道!自己这上古妖皇…难道真的被当成了他人博弈的棋子?!

但他毕竟是纵横上古、经历过巫妖大战、天庭陨落的妖皇,心志早已坚如磐石!瞬间,那丝动摇便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冷笑:“玄都!任你巧舌如簧,搬弄是非,也休想动摇本皇复兴妖庭之决心!

西方教如何,玄门又如何?不过皆是欲阻我妖族重临洪荒之敌!本皇心中自有决断!今日,你若执意要保下这两只蝼蚁性命,便是公然与我妖族为敌!休怪本皇不顾昔日同在紫霄宫听道之情面,翻脸无情!”

玄都大法师见他依旧执迷不悟,被野心和愤怒蒙蔽了灵台清明,便轻轻摇头,不再多言劝解,只是淡淡道:“贫道奉师命而来,只为问话与规劝。既然道友一意孤行,执意踏入劫中,贫道亦不强求阻拦。只是提醒道友一句:老师仍在三十三天外,兜率宫中,静静看着这洪荒风云变幻。道友若执意逆天而行,引发不可收拾之滔天劫难,致使生灵再遭涂炭,天地秩序彻底崩坏…届时…恐再无丝毫转圜之余地,便是圣人也难再袖手旁观。”

他话音落下,不再看陆压那阴鸷的脸色,只是轻轻一催座下青牛。那青牛甩了甩尾巴,发出一声低沉的哞叫,四蹄踏在自生的祥云之上,看似缓慢悠闲,却一步踏出便跨越了千里虚空,调转方向,便要载着玄都大法师离去。

从头至尾,他并未出手攻击陆压,也未明确说要强行带走林峰和李长寿二人,但其态度已然鲜明无比——此事,人教已关注,太清圣人已知晓,尔等好自为之,莫要逾越那道无形的底线。

陆压死死盯着玄都那骑牛远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墨汁来,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溢出丝丝缕缕带着太阳真火气息的金色血液。玄都的话,尤其是最后那句“老师仍在兜率宫看着”,如同无形的天道枷锁,又如同悬顶的利剑,重重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太清圣人,虽超然物外,清静无为,但其态度深不可测,一旦真正触怒这位六圣之首…那后果,绝非他陆压一人,乃至整个残余的妖族所能承受!

杀林峰与李长寿,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弹指间便可令其灰飞烟灭。但为此彻底与人教撕破脸皮,甚至可能引来太清圣人的注视与不满,打乱他后续所有精心布局的复兴计划…值得吗?这代价是否太过沉重?

更重要的是,玄都方才点出的关于西方教的阴谋算计,如同最顽固的种子,已深深埋入他心底那片名为“疑虑”的土壤,并开始疯狂生根发芽,让他惊疑不定,原本坚如磐石、誓要斩杀二人的杀心,出现了巨大的、难以忽视的裂痕。

权衡利弊,权衡得失,权衡那无法预料的圣人意志…这一切,在陆压这位准圣巅峰大能的脑海中,不过瞬息之间便已完成。

“哼!”陆压猛地一甩袖袍,如同要将满心的不甘与怒火甩出,周身那仅存的太阳真火彻底收敛入体,但那如同万载玄冰般冰冷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他目光阴鸷如毒蛇,最后扫了一眼深坑中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林峰,以及远处石壁中嵌着、同样生死不知的李长寿,声音如同自九幽寒渊中刮出的阴风,带着刻骨的怨毒:“玄都,今日便给你人教,给太清圣人一个面子!但此事,绝不算完!待本皇重整旗鼓,凝聚妖族之力,必让尔等今日所为,付出千百倍的惨痛代价!洪荒虽大,自此之后,再无你二人容身之处!”

说罢,他不再有丝毫停留,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刺目金色长虹,瞬间便洞穿了层层叠叠的破碎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那决绝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浓浓的不甘、怨毒与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惊疑。

直到陆压那霸道强横的气息彻底从这片残破的天地间消失,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那端坐于青牛背上、看似已经远去的玄都大法师的身影,才在虚空涟漪中缓缓凝实,仿佛从未离开。

他缓缓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向下方重伤垂死的林峰与生死未卜的李长寿,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蕴含着对命运长河的无奈。

他并未上前亲自救治,只是抬起枯瘦的手指,对着下方两人所在的方向,极其随意地屈指一弹。两道清蒙蒙、散发着阴阳流转、生灭不息道韵、蕴含着精纯至极生命本源气息的太极道光,悄无声息地划破虚空,精准地没入林峰和李长寿的眉心之中。

这两道光华如同最温和的春雨,瞬间稳住了他们濒临崩溃的生机,吊住了他们那如游丝般微弱的气息,暂时脱离了形神俱灭的危险,但也仅止于此。

“痴儿…大劫之幕已启,因果纠缠已深。前路漫漫,荆棘遍布,劫数难逃,路在脚下,是生是灭,是成是败,皆在汝等一念之间…好自为之。”他低声自语了一句,声音缥缈,仿佛是说给昏迷不醒的二人听,又仿佛是说与那冥冥之中、运转不休的洪荒天道听。

随后,他轻轻拍了拍座下青牛的脖颈。青牛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蕴含着大道韵律的哞叫,四蹄踏破虚空,载着他那清瘦的身影,缓缓融入一片荡漾的空间涟漪之中,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再无丝毫痕迹,仿佛他从未在这片破碎的不周遗迹中出现过。

只留下这片死寂、破碎、满目疮痍的古老遗迹,以及两个重伤昏迷、命悬一线,却又奇迹般在准圣杀意与圣人插手下保住了性命的师兄弟。他们残破的身躯躺在冰冷的废墟中,是这场惊天动地交锋后,唯一尚存的气息。

而在那遥远的西方,极乐净土最深处,一座由无量功德金光凝聚而成、绽放万丈毫光的十二品莲台之上,一声若有若无、仿佛洞悉了东方变故的轻叹,悄然响起,随即又无声无息地消散于那宏大庄严、永恒不息的梵唱佛音之中,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