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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暗夜茶楼迷影斗,红烛账册隐龙潭(2 / 2)

“谁?”范闲沉声喝道,将林婉儿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如刀,射向窗棂。

窗外,月光如水,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身形挺拔,气息沉寂,仿佛亘古以来便存在于此。正是五竹!

“是我。”五竹那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穿透窗纸,清晰地传入室内。

范闲心中微松,但警惕未消。五竹叔深夜至此,必有要事。他松开林婉儿,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月光倾泻而入,照亮了五竹那张被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双平静眼眸的脸。他手中没有提着他那标志性的铁钎,只是静静地站着。

“五竹叔?”范闲低声问道,“这么晚了,有事?”

五竹的目光落在范闲脸上,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余庆堂的人,要见你。”

余庆堂?范闲心头一震!那是母亲叶轻眉当年一手创立的商会!虽然后来被内库取代,但余庆堂并未消失,而是转入地下,成为叶轻眉留给他的隐秘力量之一!他们一直由五竹单线联系,极少主动现身!此刻突然要求见面,必有大事!

“余庆堂?”范闲眉头微蹙,“何事如此紧急?不能等几日?”

“他们只说,要见你。”五竹的回答简洁得近乎冷漠,“过几天,你去一趟。”

范闲看着五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过几日我自会去寻他们。”

五竹不再言语,只是微微颔首。随即,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月光的幻影,微微一晃,便彻底消失在窗外浓重的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范闲站在窗边,看着空荡荡的庭院,眉头紧锁。余庆堂深夜传讯,长公主送来惊天亏空账册…这两件事凑在一起,绝非巧合!平静的京都水面之下,暗流已然汹涌到了极致!

【崽崽!五竹叔叔闪现消失术!(????)】小千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能量波动:空间折叠残留痕迹!目标已脱离感知范围!(⊙▽⊙)余庆堂能量标记点激活!位于城西‘福瑞祥’绸缎庄地下!(????)崽崽,你五竹叔这快递送得真及时,就是有点…不解风情?(????)】

林峰(识海,眼神微凝):【风雨欲来。】他收回感知,不再关注范闲那边。今夜,注定无人安眠。

新房内,林婉儿走到范闲身边,担忧地看着他:“余庆堂…是婆婆留下的?”

范闲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勉强笑了笑:“嗯。放心,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可能需要我过几天去处理些事情。”他不想让婉儿再担心,将那份沉重压下,“夜深了,我们…安歇吧。”

红烛摇曳,映照着这对历经波折的新人。洞房花烛,本该是春宵苦短,柔情蜜意。然而,无论是范闲还是林婉儿,心中都压着沉甸甸的巨石。那份“贺礼”带来的阴霾,如同无形的巨兽,盘踞在心头,让这新婚之夜,注定无法真正安宁。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范闲几乎一夜未眠。他轻轻起身,看着身旁熟睡的林婉儿。她眉头微蹙,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一丝忧虑。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替她掖好被角,这才悄无声息地起身更衣。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来到书房。书房内,那个黝黑的雕花铁箱,如同一个不祥的诅咒,静静地放在书案旁的地上。

范闲深吸一口气,打开铁箱,将里面厚厚一摞账册搬了出来,堆在宽大的书案上。深蓝色的封皮,朱砂书写的“亏空总录”,如同嘲讽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随手翻开最上面一本,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目。亏空的名目五花八门:江南织造局“新式织机研发损耗”、“高级染料采购溢价”、“海外商路开拓垫资”;北方矿务局“矿道塌方抚恤超支”、“精炼设备维护费”、“运输途中损耗”…每一项都看似合情合理,有凭有据,但累计起来的数额却大得惊人!

“王启年!”范闲沉声唤道。

早已候在门外的王启年立刻推门而入,绿豆眼里带着熬夜后的血丝和前所未有的凝重:“大人!”

“查!”范闲指着桌上那堆如同小山般的账册,声音冰冷,“调监察院最精于账目的老吏!我要你一本一本,一页一页,给我查清楚!这些亏空,到底是怎么来的!每一笔钱的去向!经手人!关联方!所有蛛丝马迹,我都要知道!”

“是!大人!”王启年精神一振,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干劲。他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很快,几名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吏被请进了书房。他们是监察院三处(经济稽查处)的宝贝疙瘩,浸淫账目数十年,经验老到,眼光毒辣。

书房内,烛火通明(虽然已是白天,但为了查账方便依旧点着)。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的声音、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老吏们低声讨论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凝重而紧张。

范闲也亲自参与其中。他前世身为特种兵和法医,逻辑推理和细节观察能力本就极强,加上穿越后对庆国经济运作的了解,查起账来竟也颇有章法。

时间在枯燥而紧张的查对中飞速流逝。日头从东升到西斜,书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几位老吏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时发出疑惑的低语。

“大人!”王启年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快步走到范闲面前,脸色极其难看,“您看这里!江南织造局去年三月,以‘采购海外顶级天蚕丝’为名,向‘云锦记’商行支付了白银三百万两!这笔款项数额巨大,但卑职查了内库历年采购记录和市价,顶级天蚕丝即便从海外运来,加上关税运费,市价最高也不过每担百两!这笔采购的数量…按账目所记,竟高达三万担?!这…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把整个东海的天蚕都抓光了!”

范闲眼神一寒,接过账册仔细查看。果然,账目记载清晰,印章齐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正如王启年所说,数量太离谱了!

“还有这里!”另一名老吏也递上一本账册,“北方矿务局去年底上报‘矿道塌方’,申请抚恤银一百五十万两!但卑职查阅了工部存档和当地府衙记录,同期并无重大矿难上报!这一百五十万两…如同凭空消失!”

“大人!您看这笔!”又一名老吏指着账目,“‘海外商路开拓垫资’,账目显示支付给‘四海船行’白银五百万两,用于采购远洋海船十艘!但卑职查到,‘四海船行’去年确实购入海船,但只有五艘!且购入价格远低于此!”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线索被挖掘出来!这些看似合理的亏空项目,在经验丰富的老吏和范闲的抽丝剥茧下,露出了狰狞的马脚!虚报数量、伪造事故、虚抬价格…手法层出不穷,但最终都指向一个结果——巨额的库银,被以各种名目,悄无声息地挪走了!

“查!给我查这些钱最终流向了哪里!”范闲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云锦记’、‘四海船行’…所有经手这些款项的商行、钱庄!一个都不要放过!我要知道,这些钱,最后进了谁的口袋!”

王启年和老吏们领命,立刻开始调阅更详细的关联账目和监察院密档。

书房内再次陷入紧张的忙碌。算盘珠子的声音更加急促,翻动纸张的声音如同疾风骤雨。

【崽崽崽崽!查账小分队火力全开!(????)】小千在林峰识海里实时播报,【能量波动:算盘精算力Ax!老吏们经验值燃烧!王胖胖的绿豆眼快瞪成铜铃啦!(?口?)?发现关键节点:‘云锦记’资金流向异常!(????)】

林峰(识海):【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书房内点起了更多的蜡烛。

突然,一名老吏猛地抬起头,失声惊呼:“大人!找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只见那老吏手中捧着一本边缘磨损严重的钱庄流水底档,手指颤抖地指着其中几页:“大人您看!‘云锦记’在收到内库三百万两白银后,不到半月,便通过‘汇通天下’钱庄,分三次,将总计两百八十万两白银,汇往了…沧州!”

“沧州?!”王启年绿豆眼一瞪,“沧州是…”

范闲一步上前,夺过那本底档,目光如电般扫过!果然!清晰的记录!汇通天下钱庄,沧州分号!收款方…一个名为“隆昌记”的商行!

“隆昌记…”范闲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抬头,看向王启年,“沧州是谁的封地?!”

王启年浑身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二…二皇子!沧州是二皇子殿下的封地!”

轰!

如同惊雷在书房内炸响!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

长公主李云睿留下的巨额亏空!资金流向二皇子的封地!这绝非巧合!

“隆昌记…”范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刺骨的杀意,“好一个‘隆昌’!好一个二皇子!”

他明白了!李云睿和二皇子,这对看似早已撕破脸的“盟友”,在暗地里,竟然还有着如此肮脏的交易!李云睿利用执掌内库的便利,疯狂敛财,制造亏空,然后将这些钱,通过复杂的洗白手段,源源不断地输送给远在沧州的二皇子!作为交换,二皇子或许在朝堂上给予她某种支持,或是在她被流放后,为她保留东山再起的资本!

而这份“贺礼”,既是李云睿对范闲的报复,更是将这颗足以炸死任何人的“亏空炸弹”,精准地丢到了范闲手里!同时,也将二皇子彻底暴露在范闲的枪口之下!这女人,临走了还要搅动风云,让范闲和二皇子斗个你死我活!

书房内一片死寂。王启年和几位老吏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范闲那张在烛光下明灭不定、如同修罗般的脸。

“大人…这…这…”王启年声音干涩,不知该说什么好。牵扯到皇子,这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腐了!

范闲缓缓合上那本流水底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得可怕:“继续查。我要知道,除了‘隆昌记’,还有哪些商行、哪些人,参与了这笔肮脏的交易!每一笔钱的最终去向!所有经手人的名单!证据!我要确凿无误的证据!”

“是!大人!”王启年等人心中一凛,连忙应下。

范闲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涌入,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眼神深邃如寒潭。

李云睿…二皇子…

你们以为,将这颗炸弹丢给我,就能让我束手无策,甚至被炸得粉身碎骨?

你们错了!

这亏空,是你们的催命符!

这账册,是你们的罪证!

这钱…我不仅要追回来!

你们欠下的血债…我也要一并讨还!

第一步,就是填上这个窟窿!稳住内库!然后…再慢慢跟你们算总账!

范闲的拳头,在袖中缓缓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冰冷的夜风中,他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凛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