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拯救的月亮(2 / 2)

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布料的瞬间,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极具冲击力的眼——右眼是鹤丸国永标志性的鎏金色,像淬了阳光的琥珀,可左眼却泛着暗红的光,像是凝聚了无数杀戮与戾气,两种极端的颜色在同一双眼睛里交织,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鹤月国永的目光直直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手快于思维,猛地伸出去,一把抓住了对方悬在半空的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几分凉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因刚醒而有些沙哑,还带着未散的疲惫:“你……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吗?”

【三日月宗近】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底的迷糊彻底散去。他看着那双异色的眼,又低头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耳尖瞬间微微发烫,想要抽回手,却在触到对方掌心温度的瞬间,莫名地停下了动作。不知为何,眼前这人的眼神虽冷,掌心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他下意识生出信任感。

他定了定神,试探着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难道鹤……也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吗?”

鹤月国永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坐起身,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后背抵住枕头时,还轻轻吸了口气——显然是牵动了伤口。可他的手仍没放开【三日月宗近】的手腕,指尖贴着对方的皮肤,细细感知着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

几秒钟后,他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之前在时间缝隙中感知到的气息——眼前这人,分明与自己曾接触过的“三日月宗近”有着同源的灵力,却又带着另一个世界的破碎感,像是经历过无数次挣扎与痛苦。

“原来是你吗?”几秒后,鹤月国永睁开眼,松开了【三日月宗近】的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

【三日月宗近】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愣。他下意识用袖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眼底满是疑惑,却还是维持着平日里从容的语气,轻轻笑了笑:“哈哈哈,看来是我认错人了。不过,阁下可以告诉我吗?你究竟是谁?”

“我叫鹤月国永。”鹤月国永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得没有波澜,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自时间缝隙中而诞生的付丧神之子。”他看着【三日月宗近】瞬间睁大的眼睛,补充道,“如果觉得‘鹤月国永’拗口,叫我鹤就行,或者随意称呼都可以。”

“付丧神之子?”【三日月宗近】彻底愣住了。他活了漫长的岁月,见过无数付丧神,听过无数关于刀剑的传说,却从未听说过付丧神能孕育子嗣。他皱着眉,金色的眼眸里满是疑惑,嘴唇动了动,想追问更多,可看到鹤月国永眼底的平静,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忽然注意到,鹤月国永看自己的眼神——没有陌生的疏离,反而带着一种小辈对长辈的敬畏,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还藏着不易察觉的专注与关切,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安好。

就在【三日月宗近】准备再开口,问问关于“时间缝隙”和“付丧神之子”的事时,鹤月国永忽然抬了抬下巴,目光扫向紧闭的病房门,耳廓微微动了动:“关于我的事,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而且如果我没有感知错的话,外面的人似乎也听了很久了。”

话音刚落,他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灵力,那股灵力像羽毛般轻盈,朝着门缝弹去。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病房门被灵力推开一道缝隙,紧接着,门外瞬间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有椅子被碰倒的声音,还有人压低的惊呼声。

【三日月宗近】顺着门缝看去,只见时政的几个工作人员正挤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记录板,显然是在记录他们的情况;还有几个穿着本丸制服的付丧神,其中一个小短刀的头发还翘着,手里攥着颗糖,探头探脑的样子,显然是听了很久的墙角。

被抓包的众人瞬间僵住,面面相觑了几秒,最后还是那个小短刀红着脸,挠了挠头,从人群后钻出来,声音小小的:“那个……我们就是来看看两位的伤势,担心你们醒了没人照顾……”说着,还把手里的糖往前递了递,“这个给你们,吃了会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