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源小乌·异世初遇
早餐后的平家庭院,桂花香气愈发浓郁。细碎的金色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被风吹得打了个旋,又轻轻贴在源小乌的黑色和服下摆上。他跟着五条鹤丸往听松院走,脚步却有些虚浮,手指总是下意识地摸向颈间——银色颈链不知何时收紧了些,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像一道细铁丝,勒得脖子隐隐发疼,连呼吸都觉得有些沉重。
他皱了皱眉,指尖抠着颈链边缘,试图把它稍微扯松。可指尖触到的金属光滑而坚硬,颈链像长在了皮肉里,不管怎么用力拉扯,都纹丝不动,反而让勒痕更深,痛感顺着脖颈蔓延到耳根,烧得慌。他的蓝色眼眸里满是困惑,眼底泛起一丝不安——之前在源家时,颈链虽也带着凉意,却从没有这么紧绷过,难道是昨晚神格躁动时,符咒的力量变强了?还是说,源赖光在源家远程操控着符咒,故意让他难受,以此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指尖在颈链上轻轻摩挲,试图找到解开的机关。可颈链通体光滑,除了中央缀着的黑色符咒,连一丝接口的缝隙都没有,那符咒泛着淡淡的冷光,像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悄悄抬眼,看向身边的五条鹤丸——对方正低头踢着路上的桂花花瓣,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源小乌连忙收回手,把不安压在心底,他怕五条鹤丸担心,更怕这些话传到平小乌耳朵里,让平家对他产生怀疑,进而牵连到鹤月他们。
“在想什么呢?一直摸脖子。”五条鹤丸终于注意到他的异常,侧过头问道,金色的眼眸里带着点好奇,“脖子不舒服?是不是颈链太紧了?我帮你看看?”
源小乌连忙摇头,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手:“没什么,就是有点勒得慌,可能是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没调整好。”他勉强笑了笑,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慌乱,“过会儿就好了,不用麻烦你。”
五条鹤丸看着他躲闪的模样,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要是实在不舒服,就跟我说,我让张管家找个工匠来看看,总能想办法弄松点。”
两人走到回廊拐角时,源小乌突然停下脚步,指甲掐进掌心,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抬头看向五条鹤丸,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鹤丸,我……我可以去找鹤月吗?”
“?”五条鹤丸愣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随即皱起眉,语气里带着点不解和别扭,“为什么突然要找她?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你是平家的联姻对象,总去找一个年轻女人,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男女授受不亲,对你们俩的名声都不好。”
源小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颊瞬间涨红,连忙解释:“我不是要跟她单独见面,也不是要做什么奇怪的事!”他语速加快,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诚恳,像只被误解的小动物,“我都已经答应和平家联姻了,想邀请她参加订婚宴——她是我的好朋友,从小到大,我的重要场合她都在,这次订婚宴,我也想让她来。”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除了她,我不知道还能邀请谁……”
五条鹤丸看着他眼底的诚恳和委屈,心里的别扭渐渐散去。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了,伸手拍了拍源小乌的肩膀:“行吧,我陪你去——不过说好,就只是邀请她,聊两句就走,不准待太久,更不准说些有的没的。”他其实心里还有点在意,却实在不忍心拒绝源小乌的请求——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平家,源小乌确实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
“谢谢你,鹤丸!”源小乌立刻笑了起来,蓝色的眼眸里像盛了星光,瞬间亮了起来。那笑容很干净,没有丝毫杂质,让五条鹤丸心里的最后一点别扭也消失了。
两人坐上平家的黑色轿车,往鹤月的茶馆驶去。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源小乌一直盯着窗外,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衣角——他其实不止想邀请鹤月参加订婚宴,更想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彻底解开颈间的符咒,还想知道髭切和膝丸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源赖光为难。这些天在平家,他每天都在担心,却连一个可以打听消息的人都没有。
轿车很快就停在了茶馆门口。鹤月的茶馆依旧是之前的模样,木质的招牌上刻着“月栖茶寮”四个字,门口挂着浅紫色的布帘,风吹过布帘,发出“哗啦”的轻响。源小乌推开车门,快步走过去,伸手掀开布帘,熟悉的茶香扑面而来,混合着点心的甜香,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
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老顾客,正慢悠悠地喝着茶。鹤月坐在柜台后的茶桌前,穿着浅紫色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用一根银色的发簪固定着。她手里拿着茶筅,正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抹茶,动作轻柔而专注,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像一幅安静的画。
“鹤月……好久不见。”源小乌站在门口,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自从被源家带走,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鹤月了,此刻看到熟悉的身影,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鹤月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抹茶从茶碗里溅出来,落在她的手腕上,瞬间烫出一片红肿。她下意识地缩回手,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来得及掩饰,疼得轻轻“嘶”了一声,脸色也白了几分。
“鹤月姐!”源小乌见状,立刻快步冲过去,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慌张,连呼吸都乱了,“没事吧?有没有烫到?疼不疼?”他转身抓起桌上的冷毛巾——那是鹤月特意准备的,用来给客人敷手的——快步跑回来,小心翼翼地敷在鹤月的手腕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