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津神小乌26(1 / 2)

旅途源小乌·异世初遇

夜色如墨,笼罩着源氏主宅的每一个角落。鹤月所住的客房里,烛火在青铜灯台上跳动,暖黄的光映着榻榻米上平放的两把长刀——左侧的长刀通体雪白,刀鞘上没有多余纹饰,只在刀柄处缠着一圈银线,正是暂时变回本体的髭切;右侧的长刀则是纯黑,刀鞘上刻着暗纹龙胆,刀柄缠着墨色绳结,正是膝丸的本体。两把刀静静躺着,刀身偶尔泛出冷冽的光,像是在呼应主人的情绪。

鹤月跪坐在刀前,指尖轻轻拂过髭切雪白的刀鞘,眼神里满是凝重。她知道,源赖光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而平家那边,小乌的处境也未必安全,时间每多过一秒,小乌就多一分危险。就在这时,一道奶白色的光晕突然在房间中央亮起,光晕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白色长发垂至腰际,发尾缀着细碎的金光,左眼是温暖的金色,右眼是深邃的红色,正是冥姬。

“时间快到了,鹤月。”冥姬的声音轻悠悠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房间的沉寂,“关于临渊的事,你有想过怎么结束吗?”

提到“临渊”,鹤月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冥姬,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临渊是被困在小乌体内,但这是他和小乌之间的事,更是你这位‘姐姐’该管的事,貌似轮不到我插手吧?”她早就知道,冥姬口中的“亲爱的弟弟”不是小乌,而是暂居在小乌体内、掌控部分神格力量的临渊。

“可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被困在这具脆弱的人类身体里,被八岐大蛇的诅咒折磨,我总得做些什么。”冥姬轻笑一声,身影在光晕中微微晃动,像随时会消散,“你以为我真的想看着他被源赖光当棋子,被这虚假的世界困住?”

“所以,你之前说的‘毁灭世界’,不是玩笑?”鹤月的语气沉了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她清楚冥姬的能力,若冥姬真要毁了这个世界,没人能阻止。

“毁灭世界多没意思。”冥姬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她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光,“你要是喜欢这个世界,我可以把它送给你。管理员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只要你点头,我就让你成为这个世界的主神,掌控这里的一切,包括临渊和小乌的命运。”

鹤月皱起眉,语气里满是怀疑:“时间管理局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权力?还能随意分配世界的主神之位?”

“哪有什么时间管理局的权力。”冥姬笑得漫不经心,掌心的光渐渐散去,“不过是这个世界目前还在我手里管着罢了——我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之一,想安排给谁,它就属于谁。可惜啊,你好像对‘主神’之位没什么兴趣。”

话音刚落,冥姬的身影便渐渐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气,只留下最后一句轻语:“好好想想,我的提议永远有效。”

“你还真是……任性得无可救药。”鹤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低头看向面前的两把刀,雪白的髭切和纯黑的膝丸依旧静静躺着,刀身的冷光似乎更甚。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不能再等了,今晚必须带着髭切和膝丸离开源家,去平家找小乌,无论如何,都要先解开小乌颈间的符咒,阻止冥姬和临渊的计划。

她小心翼翼地将两把刀抱起,雪白的髭切入手微凉,纯黑的膝丸则带着一丝沉厚,两把刀的刀柄都被她牢牢攥在手里。她吹灭烛火,借着窗外的月光,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沿着回廊往源氏主宅的后门走去——那里的守卫最松,是离开主宅的最佳路线。

与此同时,平家的听松院外,天刚蒙蒙亮,晨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几个女仆围在回廊下,手里拿着打扫工具,却没干活,反而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断断续续飘进路过的管家耳中。

“你看那个源氏来的私生子,昨天我远远看了一眼,长得白白净净的,跟个小白脸一样,真不知道家主为什么要让他跟鹤丸少爷联姻。”女仆甲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向听松院的方向,语气里满是不屑,“听说他连源家的族谱都没进,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孩子,跟我们平家根本不配。”

“谁说不是呢!”女仆乙跟着附和,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手里的扫帚随意地戳着地面,“也就仗着长了张好脸,论身份、论能力,哪点配得上鹤丸少爷?根本上不得台面,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平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好了,少说两句。”一旁的张管家脸色沉了下来,快步走过去,低声呵斥,“平小乌少爷特意吩咐过,要好好照顾源少爷,不准背后议论。要是被少爷听到,你们担待得起吗?还不赶紧去打扫前院的落叶!”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不敢大声说给我听听?”一个带着笑意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传来。女仆们回头一看,只见五条鹤丸穿着一件白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正站在回廊拐角处,金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温度,嘴角的笑也带着几分冰冷。

女仆甲和女仆乙瞬间慌了,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两人连忙低下头,声音发颤:“对……对不起,鹤丸少爷,我们……我们什么都没说!”

“没说?”五条鹤丸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刚才我好像听到‘私生子’‘小白脸’‘上不得台面’,这些话,是我说错了吗?”

管家连忙上前打圆场:“鹤丸少爷,她们就是一时糊涂,您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我这就带她们去领罚。”

“领罚是自然。”五条鹤丸的目光落在两个女仆身上,语气冷了几分,“管家,按平家的规矩,背后议论客人,该怎么罚?”

管家脸色一凛,对着两个女仆沉声道:“你们两个,去惩戒室抄写家规一百遍,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吃饭。抄完之后,再去厨房帮工一个月,好好反省反省!”

女仆们不敢反驳,低着头捡起工具,匆匆往后院的惩戒室走去。就在这时,听松院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源小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昨晚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被诅咒折磨的片段,此刻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便循着声音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吵?”源小乌的声音还有点沙哑,白色长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他身上穿着平家准备的浅灰色睡衣,袖口和裤脚都有些宽松,衬得他身形更显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