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源小乌·异世初遇
源赖光的书房藏在庭院深处的回廊尽头,木质门扉上刻着繁复的龙胆纹,推开门时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屋内没有开灯,只靠窗边的落地灯和书桌上的烛台照明,暖黄的光线下,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古籍泛着陈旧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檀香混合的味道,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闷。
源赖光走到书桌后坐下,抬手示意鹤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鹤月小姐不必拘谨,坐下说——关于诅咒的事,我们得好好聊聊。”
鹤月抱着小乌的本体刀,在椅子上坐下,指尖始终贴着刀身——金色光晕能让她感知到刀内小乌的灵魂波动,此刻那波动微弱却平稳,至少证明小乌暂时安全。她抬眼看向源赖光,语气直接:“先说说诅咒的来历吧。八岐大蛇的诅咒并非轻易能沾染,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它缠上?”
源赖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半年前,我派人去关西的一座古寺打捞一件‘藏品’——那是平安京时期,源家先祖用来封印八岐大蛇残魂的玉佩。没想到打开封印时出了差错,残魂挣脱束缚,虽被当场斩杀,却在我手臂上留下了这个印记。”
他卷起衣袖,蛇形印记在烛光下泛着红光,仿佛又长大了几分:“起初我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灼伤,直到上个月,印记开始发烫,夜里总能听到蛇的嘶鸣声,甚至会控制我的意识——医师说,再拖下去,我会被残魂吞噬,连源家都会被牵连。”
鹤月的指尖泛起金色光点,轻轻靠近印记,却在距离一寸时被一股黑色雾气弹开。她皱起眉:“这不是普通的残魂诅咒,里面还掺了‘献祭阵’的气息——你是不是早就想过用别人当‘容器’,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源赖光的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鹤月小姐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我确实找过很多人,可他们的体质都承受不住诅咒——直到小乌的神格泄露,我才发现,祸津神的神格刚好能压制八岐大蛇的残魂,他是最完美的容器。”
“所以你故意抓走小乌,污染他的本体刀,就是为了逼我来帮你完成‘献祭’?”鹤月的语气冷了下来,金色光点在周身亮起,“你以为我会帮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鹤月小姐别急着拒绝。”源赖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泛着蓝光的玉佩,“这是‘镇魂玉’,能暂时稳住小乌神格的波动。你帮我把诅咒转移到小乌身上,我就把这个给你——有它在,小乌至少不会被神格和诅咒同时吞噬,还能多活半年。”
他把锦盒推到鹤月面前,语气带着诱惑:“半年时间,足够你找解除诅咒的办法了。要是你现在拒绝,我只能强行激活小乌的神格——到时候他会彻底失控,不仅会被诅咒吞噬,还会毁了整个源家,甚至你的‘安全世界’也会跟着崩坏。”
鹤月看着锦盒里的玉佩,又摸了摸怀里的本体刀——刀内的灵魂波动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提醒她不要答应。她深吸一口气,将锦盒推回去,眼神坚定:“我不会让小乌当容器。但我可以帮你暂时压制诅咒,条件是——你立刻解开小乌颈间的符咒,让他自由行动,并且不许再用任何手段控制他。”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源赖光的脸色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鹤月小姐,你别忘了,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小乌还在我手里,你的世界也随时可能被崩坏使者攻击,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
“我没讨价还价,只是在给你留退路。”鹤月站起身,金色光芒笼罩全身,“八岐大蛇的残魂之所以能控制你,是因为你心里的‘贪念’——你想靠它获得更强的力量,才会被它趁虚而入。我能压制诅咒,也能彻底唤醒残魂,你选哪条路?”
就在两人僵持时,书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源髭切的声音带着慌乱传来:“家主!不好了!小乌他……他失控了!”
源赖光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怎么回事?鬼切呢?不是让他看好小乌吗?”
鹤月也立刻跟着往外走,心里咯噔一下——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怀里本体刀的灵魂波动变得狂暴,金色光晕都在剧烈闪烁,显然小乌的神格被强行激发了。
两人快步走到回廊,远远就看到庭院中央的空地上,源小乌正被黑色雾气包裹,颈间的银色颈链已经断裂,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疯狂,周身的神格力量像飓风般席卷四周,枫叶被卷起在空中旋转,连石板路都裂开了缝隙。
源鬼切手持本体刀,试图靠近,却被一股力量弹开,手臂上划开一道血痕;源膝丸站在一旁,满脸焦急,却不敢上前——黑色雾气里的蛇形纹路清晰可见,显然诅咒已经开始转移到小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