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生日，快祝我生日快乐
(11.6)
旅途源小乌·异世初遇
从商场出来时，暮色已经漫过东京的街道，将天际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粉。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裹着深秋的晚风，吹在脸上不冷不燥，反而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暖意。源小乌拎着两大袋洗漱用品走在前面，袋子上印着清新的薄荷图案，是他特意选的——髭切和膝丸刚到现代，用这种温和的味道应该会习惯。
髭切和膝丸跟在身后，两人都换上了新的风衣，白色风衣衬得髭切像浸在月光里，黑色风衣则让膝丸多了几分沉稳，一黑一白的身影走在人群里，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甚至有女生偷偷拿出手机拍照。可他们却没再像中午刚出门时那样局促，反而偶尔会对视一眼，眼里带着点默契——大概是习惯了身边有彼此，也习惯了源小乌的安排，连脚步都变得和他一致。
“先去茶馆吧，”源小乌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两人，左手还攥着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边角被他捏得有些发皱，“顺路买了点东西，给鹤月姐带过去。”纸包里是他在商场门口的花店挑的白色洋桔梗，花瓣舒展得恰到好处，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他记得鹤月总在茶馆的青瓷花瓶里插这种花，上次聊天时还说“洋桔梗干净，看着就舒心”，所以路过花店时，没多想就买了一束。
髭切立刻凑过来，鼻尖轻轻蹭了蹭纸包，金色猫眼里满是好奇，语气带着点调侃：“哦呀，乌团还会给人送花呀？真是贴心，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细心。”
“只是顺路看到，觉得适合她而已，”源小乌别过脸，耳尖悄悄泛红，赶紧转身往茶馆的方向走，“快走，晚了鹤月姐该打烊了，她平时很少留到这么晚。”
膝丸笑着跟上，还不忘伸手拉了拉髭切的衣袖，示意他别再逗小乌——这一下午逛下来，他早就摸清了小乌“嘴硬心软”的性子，越逗反而越容易让他别扭，倒不如顺着他的话，让他慢慢放松。髭切看懂了他的眼神，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跟上源小乌的步伐。
鹤月庵的铜铃在夜色里轻轻晃了晃，“叮铃”一声，像撞碎了满室的茶香，瞬间驱散了路上的疲惫。源小乌推开门时，鹤月正坐在柜台后整理账本，暖黄的灯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看到他们进来，她手里的钢笔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弯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还以为你们逛完商场会直接回家，小乌不是说想早点整理新东西吗？”
“带他们买了点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顺路过来看看，”源小乌把白色洋桔梗递过去，手指轻轻捏着纸包的边缘，语气尽量平淡，“看到花店还开着，就买了这个，早上来的时候，你花瓶里的花好像有点蔫了，该换了。”
鹤月接过花，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冰凉的触感让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她起身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空的青瓷花瓶，往里倒了点清水，小心地把洋桔梗插进去，摆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谢谢小乌，这花真好看，刚好我今天高兴，要不要来点提拉米苏？我下午刚做的，用的是进口的马斯卡彭芝士，还没来得及装盘。”
“提拉米苏？”源小乌愣了愣，手里的洗漱用品袋差点滑落在地，随即反应过来，语气里带着点惊讶，“你只有特别高兴的时候才会做这个，今天怎么了？去年你生日的时候，也只做了一小盘。”他记得很清楚，去年鹤月生日那天，自己刚好来茶馆帮忙，鹤月端出提拉米苏时，还笑着说“这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才有的甜点，平时可吃不到”。
鹤月没直接回答，转身走进后厨，很快端出一个白瓷盘——上面的提拉米苏撒着细密的可可粉，边缘还点缀着两颗新鲜的草莓，香气瞬间漫开来，甜而不腻，勾得人食指大动。她把盘子放在靠窗的小桌上，推到源小乌面前，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今天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当年我‘转生’到这里，开始经营这家茶馆的日子，也算我的生辰。怎么，小乌该不会忘了吧？”
“生辰？你的吗？”源小乌拿起小勺，刚要挖一口，动作却突然顿住，蓝色猫眼里满是疑惑——他记得鹤月的生辰好像是在春天，怎么会是深秋？
鹤月却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白色短发，指尖带着点刚洗过杯子的凉意，语气软得像棉花：“傻孩子，这生辰，也是你的呀。18岁生日快乐，小乌。”
“哎？是我的吗？”源小乌彻底愣住了，小勺停在半空，可可粉落在手背上都没察觉，蓝色猫眼里满是茫然，“我……我都忘了。”他从小就没怎么过过生日，源家没人记得他的生辰，连身份证上的日期都是随便填的，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忘了具体是哪一天，只模糊记得是深秋的某个傍晚。
“哦呀，今天是乌团的生日吗？”髭切立刻凑到桌旁，金色猫眼里满是惊喜，随即又泛起懊恼，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都怪我！早知道我们就去买个蛋糕了，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太不称职了！”
膝丸也跟着点头，翡翠色眼睛里满是自责，语气带着点痛心疾首：“真是的！作为哥哥，居然把弟弟的生日忘掉，太不应该了！明天我们就去买最大的蛋糕，再做一桌子菜，一定要好好给你补一个生日，让你开心！”
“不用了，”源小乌摇摇头，终于挖了一勺提拉米苏放进嘴里，绵密的口感在舌尖散开，甜意慢慢渗进心里，暖得让人心头发软，“我太久没过生日了，忘不掉也正常。而且现在这样，有你们在，还有鹤月姐做的提拉米苏，就已经很好了，比我以前过过的任何一个生日都好。”
鹤月看着他眼底悄悄亮起的光，像星星落进了海里，心里泛起一阵柔软。她没说的是，今天不仅是她“转生”的日子，也是当年她用自身最珍贵的羽毛织魂，带着小乌的残魂从平安京的雪地里走出来，开启轮回转世的日子。她没法把这跨越千年的真相说出来，只能用“共同生辰”这种方式，帮小乌记住这个“新生”的日子，让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被源家遗忘、被命运抛弃的孩子，有人会记得他的生辰，会陪他庆祝，会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