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瞎孝顺!”
贾东旭也急了,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和焦虑,
“妈!你忘了?我拜过师磕过头的,易中海他也是我师父!正经八百的!”
他往前凑了一步,
“他被我…伤着了。在医院我就没去看过他,这出院回来了,再不去看他。您说…他往后…还教我东西吗?钳工的技术,可都攥在他手心里!”
“他不教?!”
贾张氏三角眼立时瞪圆,叉腰咆哮
“他敢?他敢不教试试,老娘找他易中海拼老命去!反了他了!”
她那架势,活像立刻就要冲出门去找易中海算账。
“妈——妈!您小声点!”
贾东旭吓得脸都白了,压低声音哀求,
“拼啥命啊!您找人家怎么拼?是您儿子我…我踹断了师父爹的肋条骨!”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人家现在说不准瞅见我就来气!我躲都来不及,您还往上凑?您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贾张氏一滞,显然被她儿子踹断师父骨头这个事实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横起来:
“那他…那也不能不教。收徒弟是闹着玩的?磕头茶是白喝的?”
话是这么说,那股不讲理的气焰弱了几分。
“人家万一不正经教,我…我有什么辙?”
贾东旭苦着脸,
“教点面子活儿,糊弄糊弄我,考核的时候考不过…我这辈子可就卡死在一级工了。妈,您想想,一级工那点工资够干啥?娶媳妇,办酒席哪个不要钱?林夜那小子刚才就差指着鼻子说了…”
他刻意加重了林夜这个名字,知道这是贾张氏心里的刺。
贾张氏果然更烦躁了:
“林夜那个小畜生又放什么屁了?”
“他说…说…”
贾东旭模仿着林夜那慢悠悠又扎心的腔调,
“……说技术活都在骨头里,你爹那几根骨头要是寒透了,那些绝活儿可就跟着入土啰……”
他观察着贾张氏的反应,见她脸皮抽动,赶紧火上浇油,
“他还说,指望您儿子那点孝心能捂热乎老骨头?怕是骨头汤都熬凉了心呐!那小子什么心思您还不知道?就巴不得看我考不上二级工,在厂里抬不起头,在院里被他们踩到泥里去!”
他愤愤地,把这番添油加醋的林夜语录当成了绝杀武器。
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上,皱纹激烈地扭曲着。嘴里反复磨牙似的念叨着:
“林夜…林夜…小畜生…不得好死…”
她心里那把算盘打得噼啪乱响:买骨头,花的是实打实的票子,那比割她心头肉还疼!可不买?儿子那一级工眼看升二级无望,工资上不去,往后一家子喝西北风,拿啥娶媳妇,她贾张氏老了靠啥撑腰?
“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