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看了二三百份后，乙级以上合格的人数不过又多了三十份，主簿捧上最后一份试卷
柳睿展卷刹那瞳孔骤缩，他许久没在府试中看到如此好的字迹了
他逐句阅下，终在批上甲上二字，这是本茨府试中唯一一个甲上，意味着这份答卷就是本次榜首
主簿小心揭开糊名层，待看清姓名籍贯后声线拔高
“庆安苏砚，甲上——”
苏砚答卷是最后一份，阅完卷之后，柳睿将笔放回，开始看着忙碌的主溥
半个时辰后，主簿躬身捧来墨迹未干的榜单，来到柳睿跟前
“禀学政，两场成绩综合已核定，首名庆安苏砚，第一场甲上，为榜首，实战考核积分第一，为榜首，他就是本次府试的首名！”
“次名云州寒门张远山，第一场甲中，实战考核第三，综合府试第二”
“三名农家弟子陈稷，第一场甲下，实战考核第四，综合府试第三名”
“速将榜单抄送知府衙门。”
柳睿将榜单交还主簿
李公公轻笑一声，玉册没入袖中：“咱家这便回京复命。”
另一边，高文远端坐府衙公堂，惊堂木悬而未落
曾国公世子赵衡正厉声指控
“苏砚此獠，先毁我表弟王允之神魂，又在秘境暗算我二表弟王振！此等卑劣之徒……”
话音未落，衙门外突传高喝：“府试榜到！”
主簿疾步入内，将烫金榜单双手奉上：“禀府尊，学政大人命卑职即刻呈送终榜，并问大人可有钧谕。”
高文远展开玉帛，目光如遭雷击
“永安府苏砚，第一场甲上，实战考核甲上，府试案首。”
主簿快步上前，凑近高文远耳边，压低声音细语道
“府尊，陛下派来的李公公已得知苏砚诗作《封狼居胥》一事，更知其于实战考核中以童生之身斩了半步妖帅。
李公公阅卷后震怒，斥责考官失职，现已快马返回京城复命。”
高文远脸色骤变，心头剧震。陛下近年最喜能文能武之才，常于朝堂言及边关战事，求贤若渴。
苏砚此子诗才惊世，更以弱冠之龄斩妖，必入圣听。
若陛下赏识，苏砚青云直上，自己身为知府，稍有不慎便开罪新贵。
堂下，曾国公府嫡子赵衡正怒指苏砚
“高大人，苏砚这厮害我表弟王允之秘境失格，请速速治罪！”
苏砚神色平静，赵锋与秦月怒目而视。
堂外围观百姓窃窃私语，皆因赵衡先前醉仙居闹事打人。
高文远强压心绪，目光扫过榜单，厉声呵斥
“赵衡，休得胡言！终榜在此，苏砚实战考核甲上，乃朝廷英才，你诬告陷害，按律当罚！”
他挥手示意衙役
“赵衡扰乱公堂，杖责二十，以儆效尤。”赵衡面色惨白，欲辩无言，被衙役拖下。
苏砚上前一礼：“谢府尊明察。”
高文远颔首，温声道：“苏砚，你文能镇国，武可斩妖，实乃永安之幸。
府试成绩等会自然有人前去张榜，你且静候佳音。”
言罢，他暗忖，李公公返京，陛下必召问。
苏砚若得圣眷，不过用乡试走场，恐直入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