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dergwraiths,restlessflesh—de’scaress,sber’ssh.(迷途的魂灵,躁动的躯壳,且听我这千风的轻抚,坠入安眠的旋律)”他轻声吟唱,那声音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不再是平日里温和的语调,而是蕴含着风之精灵王的权柄。
刹那间,无形的风元素如同最温柔的纱幔,缠绕上那三具行尸。
行尸狂暴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眼中的凶光熄灭,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软软地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并非是毁灭,而是被强大的风之力量强行安抚、陷入了沉眠。
同时,那年轻法师手中的水晶球,“啪”地一声,碎裂开来,里面凝聚的微弱负能量瞬间消散。
“啊!我的……我的水晶球!”年轻法师心疼地看着一地的碎片,随即又惊恐地看向维林,“你……你们是谁?!”
“路过的旅人。”索蕾娜从维林身后探出头,笑眯眯地说,“看你玩得挺嗨,差点把自己玩进去,所以过来看看热闹。”
年轻法师脸一红,有些窘迫,但更多的还是后怕:“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学习死灵法术,帮……帮村里的人报仇……”
“报仇?”安倍晴日月走上前,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劣质的法术书,眉头微蹙,“依靠这些亵渎生命、漏洞百出的禁忌知识?你可知稍有不慎,不仅无法报仇,自身也会被负能量侵蚀,最终化作无意识的亡灵,或者引来更可怕的存在?”
他的语气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年轻法师被安倍晴日月的气势所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维林则走到那几具被安抚的行尸旁,蹲下身,仔细感知了一下,然后对索蕾娜和安倍晴日月说道:“这些村民死亡时间不长,怨气被强行激发,但核心灵魂早已消散或被某种力量抽走。此地,更像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场。”
索蕾娜点了点头,看向那年轻法师:“说说吧,怎么回事?这村子发生了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在三人的注视下,年轻法师,自称叫罗伊,断断续续地讲述了经过。
这个村子大约在半个月前,遭到了一伙流窜的匪徒袭击。
匪徒中似乎有一个懂得邪术的家伙,他在屠杀村民后,试图利用他们的尸体和灵魂进行某种仪式,但不知为何失败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浓郁不散的怨气。
罗伊是邻村的一个落魄法师学徒,一直对死灵法术抱有不该有的好奇,听闻此事后,便偷偷跑来,想利用这里的“现成材料”练习他淘换来的“秘术”,结果可想而知。
“愚蠢。”安倍晴日月直言不讳地评价,“死灵法术绝非儿戏,更非复仇的正途。你的行为,与那些匪徒何异?都是在亵渎亡者的安宁。”
罗伊羞愧地低下了头。
索蕾娜对复仇和正义说教没什么兴趣,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说匪徒里有个会邪术的?他长什么样?用的什么手段?”
罗伊努力回忆着:“我……我没亲眼见到,是听逃出去的人说的。说那个术士穿着灰色的袍子,看不清脸,施展法术时,周围会很冷,有……有黑色的雾气,还能控制影子……”
“灰色的袍子……黑色雾气……控制影子……”维林沉吟道,“听起来,不像是正统的死灵法术,倒有些像……”
“像‘沉眠教会’那帮见不得光的老鼠喜欢玩的手段。”索蕾娜接话道,她想起了之前在莫兰城和佩德罗伊布城与这个邪教组织的间接或直接交手。
安倍晴日月也表示赞同:“气息虽有不同,但本质上的阴邪与对生命秩序的破坏,如出一辙。”
“看来,这帮老鼠的活动范围,比想象中还要广。”索蕾娜摸了摸下巴,“维林,能追踪到那些匪徒和那个灰袍术士的踪迹吗?”
维林闭上眼睛,周身萦绕起淡青色的风元素光华。
他仔细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一切信息——风带来的气味、能量痕迹、甚至是过往的影像碎片。
片刻后,他睁开眼,青碧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风告诉我,他们向西北方向去了,大约走了十天。那股邪恶的气息如同污渍,在风的流动中格外显眼。不过……似乎并非只有一股,他们在途中,与另一股更隐晦、但同样不祥的气息有过接触。”
“另一股?”索蕾娜挑眉,“有意思。看来这趟闲逛,还真撞上点事情了。”
她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罗伊,随手弹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灵光,没入其体内,将他身上沾染的微弱负能量和可能存在的隐患悄然净化。
“小子,”索蕾娜对罗伊说道,“死灵法术不是你现在能碰的,想报仇,就去找正规的城卫军或者冒险者公会发布任务。别再自己作死了。”
说完,她也懒得再理会罗伊,对维林和安倍晴日月一挥手:“走吧,两位。既然有线索,那就跟上去看看。西北方向……我记得那边好像有个挺有名的‘黑市’集镇?”
维林微笑着点头:“是的,亲爱的旅行者。风语森林西北边缘,确实有一个名为‘暗水镇’的地方,那里是三不管地带,消息灵通,但也鱼龙混杂。”
安倍晴日月言简意赅:“可在此处补充物资,并打探消息。”
“好!目标暗水镇!”索蕾娜兴致勃勃,肩头的赤丹也兴奋地扑棱了两下翅膀,似乎在期待新的冒险。
维林再次吹响口琴,这一次,旋律轻快而悠扬,仿佛在为新的旅程伴奏。
安倍晴日月默默跟上,手指无声地掐算着,试图窥探前方可能存在的命运轨迹。
三人离开了这片充满悲剧与闹剧的废弃村落,向着西北方,那潜藏着更多秘密与危险的暗水镇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