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凌依然在西仓,文莺远远观察此人,年纪比自己略小一点,身材匀称,无意中透露出的谈吐举止看上去很像文人,一个小吏之子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气度不凡。家世想来并不如王凌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但此人为何隐瞒自己身份,跨越三州之地,远来西疆投军,文莺疑虑不已。
随后,文莺便以巡视的名义经过王凌身边,王凌自然是认得西仓的上官的,见到文莺前来,拱手行礼,动作不快不慢,颇为从容,道了句:“见过大人。”
文莺缓缓道:“听萧军侯屡屡夸赞于你,说你精明能干,此番西仓改造你功劳颇大。”
“大人言重,卑职不胜武力,也只有此事才能尽微薄之力,谈不上功劳。”
“王兄弟过谦,听闻你有一个小本,近日全靠此本记录各项杂事,方可使诸事顺利,可否借来一观?”
听罢,王凌也未犹豫,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小本,双手递给文莺,“大人请过目。”
文莺接过此本,翻开一看,顿时满脸惊讶。
其中记载了各项物资的数量、出入。还有各项工种安排的时间、人员数量。
怪不得,各项事务可以安排的如此清晰合理。
文莺不禁心中佩服。
在往后看,出现一张手绘的地图,地图中标记大小仓库位置、主路、辅路、寨墙、望楼、寨门皆有,描绘的精细无比。
这令文莺心中一惊,这是作甚?难道是细作?越王的细作?还是乌人的细作?
想罢文莺不动声色赞叹道:“王兄弟真乃我曌国人杰,如此清晰的东西我真是头回见,佩服佩服。”
王凌淡淡道:“大人言重,雕虫小技,上不了大雅之堂。”
“哦,对了,王兄你后面这地图画的是真好,这图是用来?”文莺边问边盯着王凌的双目看。
“大人说地图啊,卑职画来用于安排士卒、民夫修仓时所走的道路、时间,各项工种配合默契、安排合理全靠此图。”
文莺听罢,暗想此话也算合理,希望是自己多疑。
随即文莺又问道:“听王兄口音,是权州人,权州在曌国最为繁荣,王兄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西疆这久战贫困之地?”
“回大人,家父因病去世,家中又无身世背景,文路走不通,便想试试武路,少时也曾粗略学过一些拳脚,便想来西疆闯荡一番,建立一些功勋,养家糊口,对得起亡父便好。”
“原来如此,那家中还有何人?”
“还有祖母、母亲,如今安顿在西城。”
“如此,王兄弟辛苦,好了,咱回见。”
就这样,文莺拍了下王凌的肩头,便此离去。
到了晡时,文莺把西仓交给魏冉,便带着萧逸离开西仓,从街上买了些糕点,去拜访王家,当然,王凌并不知情,还在西仓站岗。
萧逸早就打听好了王凌在何处居住,其宅与西仓同样,皆在西城,故此二人很快便寻到了王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