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芜县,守军在战争结束后一直在招募新卒,整编训练。
由于西疆的两场大战,人口损失不小,兵员更加稀少。但也有专门从中原来投军的游侠,前来建功立业。
芜县守军中,文莺麾下的士卒训练最为刻苦,这也是因为文莺一直抱着为父雪恨的意念坚强地活着,故此对自己,对麾下的士卒,要求颇为严格。
刘文达对这天枢将军之子也越来越喜爱。
半月之后,迟来的春耕已进行得差不多了,整个西疆也披上了一层嫩绿色。万物虽然稚嫩、弱小,却焕发着新的生命。
这一日,练兵结束后,刘文达把文莺唤到自己营中。
此时的刘文达,身上的创伤虽还未好,舞不得刀,但日常生活已不影响,精神也十分不错。
刘文达上下看了看文莺,似乎又精壮了些,满意地点了下头,问道,“小子,今年多大?”
文莺一愣,拱手道:“回大人,卑职今年秋天便年满二十。”
“可曾婚配?”
文莺听罢又一愣,“不曾。”
“嗯,如今升任军侯,也该考虑考虑了,若有此意,本校尉可为你做主。”
文莺赶忙感激道:“谢大人抬爱,目前,卑职还无心男女之事,一心只想杀敌建功。”
刘文达一乐,“够坦诚啊,也罢,男子汉晚婚一些亦无妨,来芜县时日不短了,一直住在营房?”
“正是,卑职一直与麾下弟兄们住在一起。”
“嗯,如今你也是堂堂军侯了,八品的武官,怎能一直住在军营,说出去,外人还说我刘文达亏待麾下将官。”
“这。。。卑职还未曾想过此事。”
“一门心思就训练了不是,堂堂的天枢将军之子,阔绰的院子住了那么久,如此岂不委屈自己?”
“谢大人关心,卑职在东疆,也时常住在军营,没有什么委屈的。”
“你来西疆,两场战功的缴获与赏赐,在外城买个小宅院想必是够的。”
文莺听到此处,以为刘文达要对他两次私下瓜分乌人战利品一事治罪,连忙躬身道:“卑职不敢。”
刘文达一笑:“无需惊慌,你等立了功劳,拿点好处没什么,不是已把该上缴的上缴了吗,我还是建议你去置办一处小宅院,在芜县安家。”
这所谓该上缴的,便是那些重要的战略物资,比如战马、兵刃。这些文莺可不敢私藏,未经允许,私藏这些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对于其他一些细软之物,一般来说,将士们私自瓜分,只要不明目张胆,不满天下嚷嚷,上官们也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想让士卒为你卖命,光靠春秋大义和朝廷那点军饷,是远远不够的。
文莺听罢微微抬头,用余光看了下刘文达,并未有生气之意,松了一口气,“谢大人关爱,那卑职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