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像东瀛人一样，不管对方是修士还是凡人，统统杀死吗？
说实话，他曾经这么想过，并且他认为这就是以牙还牙！
但，当他真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是动摇了。
对如此可怜弱小的凡人出手...
也就东瀛那些畜生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自己也对凡人出手，那自己和东瀛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李飞燕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眉宇之间的杀气也消散了不少。
楚凡皱着眉看向这里的一切，直到他看到一个消瘦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位小哥不是东瀛人吧。”老者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很虚弱。
“你怎么看出来的？”楚凡淡淡问道，虽是没有承认，但也算是默认了。
不过，他好奇的是，这个消瘦的老者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凡人，而且还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凡人。
他是怎么看出自己不是东瀛人的？
“你的一言一行，你的眼神，都和他们不一样。”老者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他们？”
“就是东瀛的修士啊，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暴虐和贪婪，你们的则不同。”
消瘦老者淡淡一笑。
“你看的还挺准的。”楚凡笑了笑，算是承认了。
“你们是神州的修士吗？”
“神州...算是吧。”
楚凡依旧没有否认。
“神州好啊，我听我爹说起过，神州广袤无垠，无边无际，可比东瀛这个弹丸之地要强的多的多！”闻言，老者双眼绽放出了精光，看起来一瞬间精神了许多。
许是他这一套动作太过耗费体力，以至于他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在飞溅出来的唾沫之中，楚凡甚至看到了红色的血液。
他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这就是楚凡的评价。
“既然知道了我们是神州的修士，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告发我们吗？”楚凡目光灼灼盯着老者看了过去。
他的视线，就聚焦在老者浑浊的眸子中。
只要他开口，楚凡就能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谎。
“我为什么要告发你们？”老者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是东瀛人，所以要告发我们，这不简单吗？”楚凡露出了试探的笑。
“神州的仙人啊，在东瀛修士的眼中，我们这些人...可不是人呐。”消瘦老者的一句话，充满了深意，也充满了无奈。
闻言，楚凡眯起了眼，楚楚和李飞燕也是如此。
他们都觉得老者这句话说的挺有道理的。
“神州的仙人啊，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让老夫煮些野茶款待你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消瘦老者的眼眸之中满是自卑和不好意思。
看的出来，他口中的野茶...
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这却是他目前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好。”楚凡笑着点了点头。
见楚凡点头，消瘦老者立马激动了起来。
然后，他就捂着嘴再次咳嗽了起来。
但，他的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哪怕他咳嗽的时候捂着嘴的手心里已经全是血了！
很快，楚凡五人跟着老者来到了一处茅草屋内，老者忙忙乎乎的，这就煮了一锅野茶，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几个茶杯，给楚凡五人一人倒了一杯。
然后，他就满心欢喜的看向楚凡，眼中满是希冀。
楚凡看了看手中破败不堪的茶杯，还有杯中所谓的野茶，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理解出了问题，还是说老者的理解出了问题。
此时楚凡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这玩意是茶？
这绝对不可能是茶，充其量就是草吧？
单纯的青草煮水，应该就是这么个东西。
东瀛流行喝这个玩意？
想到这里，楚凡侧眸看向了楚楚，带着询问的眼神。
楚楚一本正经传音道：“老大，人家都说了，这玩意叫野茶，他也没说这是茶啊？不过我确定这玩意没毒，就是可能不怎么好喝。”
“对哦，野茶...”楚凡点了点头，这就尝了一口。
没有茶香，满嘴的青草味道。
倒也不能说是难喝，但绝对也不属于好喝。
“神州仙人，味道如何？”消瘦老者希冀的问道。
“不错。”楚凡很违心的点了点头。
“你们喝着不错就好。”消瘦老者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这就满意的笑了笑。
“我小时候总听我爹说，神州无论是仙人还是凡人都喜欢喝茶，说茶水是甘甜甘甜的，非常有韵味的，只不过东瀛地方太小了，哪里种的出茶叶啊...”消瘦老者拿起了茶杯，感慨的喝了一口。
实际上，他煮的这个野茶到底是不是茶，他自己也不确定。
不过刚刚楚凡都说了味道不错，既然是不错...
说明还是和茶有几分相似的。
想到这里，消瘦老者就喝的更加高兴了。
“老人家，我看村子里都是些老弱妇孺，你们的年轻人呢？”就在这时，楚凡好奇问道。
“哪里还有年轻人了啊，都被抓走了，就连我的儿子太郎...也被抓走了！”楚凡的话许是触及到了老者的伤心处，以至于他眼中一滴浑浊的老泪，滴落在了茶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