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隅顽抗。”他冰冷的意志穿透虚空，再次加码。更多的寂灭本源汹涌而出，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要将林凡的混沌清光彻底染黑、吞噬。
林凡身躯微震，嘴角渗出一缕金色的血液。那寂灭意志的侵蚀力远超想象，直接作用于本源，让他神魂都感受到被寸寸冻结、瓦解的痛苦。但他眼神中的光芒没有丝毫黯淡，反而愈发炽盛。
他“看”着那在两种意志拉扯下痛苦震颤的龙符，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源自远古龙族的不甘与骄傲，也感受着身后亿万道期盼的目光。
不能退！也无路可退！
他将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力量，连同身后那亿万的“重量”，毫无保留地倾注进去。混沌真意演化到极致，不再是简单的包容，而是在那生死轮转、万界生灭的意象中，萌发出一缕超越一切的“变数”，一缕连混沌本身都无法完全定义的——“奇迹”的微光。
源初龙符的震颤达到了顶点。
它不再只是被动地承受两种意志的拉扯，其核心深处，那源自太初龙族，象征着万龙之源、造化之始的古老灵性，似乎在这极致的冲突与两种截然不同道路的映照下，被彻底激发了。
是选择归于终极的寂灭，成为毁灭的一部分？还是融入那包罗万有、孕育无限可能的混沌，承载起亿万存在的希望？
龙符的光芒在极致的混乱中，骤然一凝。
它，并未立刻倒向任何一方。
但那剧烈的震颤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仿佛在积蓄着什么、审视着什么的沉寂。符文的闪烁变得规律而深邃，仿佛一头沉睡了无数纪元的古老祖龙，于此刻，缓缓睁开了它的眼眸。
抉择，已在酝酿。
而这场争夺的胜负天平，似乎也因这古老灵性的苏醒，增添了一份谁也无法预料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