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张明远迎上去,两位跨越四十多年的老战友紧紧拥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笑得像个孩子,“你看,你的苹果苗结果了,你的心愿实现了。”
周卫国看着满枝的红苹果,又看了看展柜里的旧步枪、老马灯和厚厚的日志本,哽咽着说:“不是我的心愿,是咱们所有人的心愿。从当年的柠条,到现在的苹果,从老兵的守护,到孩子的传承,咱们的守护,从来都没断过。”
老支书被推到苹果树下,看着枝头的红苹果,颤抖着翻开“拥军日记”,指着其中一页说:“1980年,我在这儿写‘盼你守好家国,盼边疆安宁’;今天,我要在这儿补一句‘家国安宁,红果满枝,心愿得偿’。”
辰辰赶紧拿出自己的日志本,递给老支书:“爷爷,您把这句话写在我的日志上吧,让它和您的拥军日记,永远记在一起。”
老支书点点头,接过笔,在日志本上写下苍劲有力的字迹。阳光照在纸页上,新旧字迹交叠,像是跨越岁月的对话,诉说着不变的守护情怀。
接下来的几天,岗亭旁一片忙碌。周卫国带着果农们,教大家移栽新苗——新苗是特意培育的耐寒品种,根系更发达,适合南疆的沙土。辰辰和伙伴们跟着学,挖坑、放苗、填土、浇水,每一个步骤都学得格外认真,日志本上画满了新苗移栽的示意图和注意事项。
休息时,周卫国坐在苹果树下,给大家讲村里的新变化:“苹果加工厂扩大了,现在能生产苹果醋、苹果酱,咱们的‘戍边守护果’,以后能卖到全国各地;果园书屋也来了新老师,教孩子们学英语、学电脑,让村里的孩子也能看外面的世界。”
张明远递给周卫国一个苹果:“好啊,咱们一南一北,一个守着边疆,一个带着乡亲致富,都是在为家国出力。”
刘志强则翻出那把旧步枪,擦拭得锃亮:“小周,再给孩子们讲讲当年打靶的事,让他们知道,守护的甜,是用当年的苦换来的。”
周卫国接过步枪,站起身,像当年那样端起枪(未上膛),瞄准远方的雪山,眼神坚定:“当年打靶,心里想的是‘枪要准,岗要稳’;现在看着这把枪,想的是‘传承要稳,初心要真’。孩子们,你们吃的苹果有多甜,当年守护的路就有多苦;你们的日志写得有多厚,守护的信念就有多深。”
辰辰和伙伴们认真地点头,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也记进了日志本里。
离别的那天,辰辰把一本厚厚的日志复印件递给周卫国:“小周叔叔,这是咱们日志的复印件,您带回去,放在果园书屋里,让村里的孩子们也能看到南疆的守护故事。”
周卫国接过复印件,紧紧抱在怀里:“好!我一定放好。等明年春天,新苗发芽了,我再来看你们,咱们一起给果树剪枝、授粉,让苹果林长得更壮。”
汽车渐渐远去,辰辰站在岗亭旁,手里握着一个红苹果,看着苹果林在秋阳下泛着金色的光。他翻开《戍边守护日志》,在最新的一页写下:“9月18日,晴。小周叔叔带着乡亲们离开,留下新苗和牵挂。红果满枝,守护延续。从一颗种子到一片果林,从一本日志到无数人的守护,南疆的风里,永远藏着跨越山海的家国情。——辰辰”
秋阳下,少年的身影和苹果林的影子交织在一起,红果在枝头轻轻晃动,甜香弥漫在边疆的每一寸土地上。而那本《戍边守护日志》,还在等待着新的字迹、新的故事——关于苹果林的壮大,关于守护队伍的成长,关于一代又一代人用初心和热爱,在南疆大地上书写的不朽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