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戈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到阵前,“不知单于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冒顿大笑:“赵戈!你也是英雄人物,何必龟缩关内?可敢出关与我一战?你若胜,我立刻退兵;我若胜,你开关投降。如何?”
这是赤裸裸的激将法。关内众将都看向赵戈,等待他的回应。
赵戈微微一笑:“单于说笑了。两军交战,岂能如江湖决斗般儿戏?单于若要战,我军随时奉陪。至于出关...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
冒顿冷笑,“你是在等援军?等咸阳的救兵?我告诉你,咸阳自身难保!”
这话一出,关墙上汉军将领脸色微变。
赵戈却是面不改色:“单于何必虚张声势。你若真有内应,早就破关而入了,何必在此浪费口舌?”
冒顿被戳中痛处,脸色一沉:“赵戈!你莫要得意!我八万铁骑在此,你这小小关隘,能守到几时?”
“能守到你粮尽退兵之时。”赵戈从容道
“单于从草原远来,粮草运输不易吧?我居庸关内,粮草充足,可支三年。单于要围困,尽管围。看谁先撑不住。”
这话半真半假。
居庸关粮草确实充足,但要说能支撑三年,那是夸大其词。但冒顿不知道虚实,闻言心中一惊。
“好!好个赵戈!”
冒顿怒极反笑,“既然如此,那就战场上见真章!传令,攻城!”
匈奴大军开始涌向关墙。
居庸关险峻,汉军防守严密,箭矢滚木如雨落下。攻了两个时辰,匈奴伤亡两千余人,却连城墙都没摸到。
冒顿不得不下令收兵。回营路上,他脸色铁青。
“单于,强攻不是办法。”谋士低声道
“不如...用那招?”
冒顿眼中凶光闪烁:“你是说...毒计?”
“赵戈不出关,我们就逼他出关。”
谋士阴森森道,“抓些汉人百姓,在关前虐杀。看他还能不能坐得住!”
冒顿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妥。那样做,汉军必同仇敌忾,更难对付。况且...咸阳那边还有安排,不必急于一时。”
他望向居庸关,喃喃道:“赵戈在等什么?援军?还是...另有图谋?”
......
居庸关前每日鏖战,草原深处,陈胥的三百人正在草原寻找冒顿后营所在地。
进入草原第七日,他们已经深入五百里。白天潜伏在山谷或密林中,夜间行军。每人配双马,一匹骑乘,一匹驮运物资,即便如此,干粮也消耗了近半。
“将军,再往前就是浑邪王部的传统牧地了。”
向导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河流,“按照秦时的地图,那里应该有匈奴的大营。”
陈胥趴在土丘后,用单筒望远镜观察——这是赵戈在铁谷让人特制的器械,能望数里之外。镜筒中,确实能看到大片帐篷,牛羊成群,炊烟袅袅。
“不是王庭。”
陈胥放下望远镜,“帐篷太散,防卫也太松。这应该是某个部落的夏季牧场。”
“那王庭在哪里?”身边的士兵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