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证明,一个新制度能在古老土地上生根发芽;他要证明,公平与正义能战胜特权与腐朽。
“出发!”
三万大军如洪流般涌出咸阳,向北而行。马蹄声震天动地,尘土飞扬,遮蔽了半边天空。
城楼上,李姒凭栏远望,直到军队消失在视野尽头,仍久久伫立。
“王后,回宫吧。”宫女轻声劝道。
李姒摇头:“再等等。”
她望着北方,心中默念: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而在城西某处高楼上,几个黑影也在目送大军离去。
“赵戈走了。”
“咸阳空虚,我们的机会来了。”
“不着急,等他在北疆陷入苦战,才是最好的时机。”
“告诉匈奴那边,可以开始了。”
黑影散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北上的队伍中,赵戈策马疾驰。
他心中清楚,这一战不仅关乎北疆安危,更关乎新朝的存亡。匈奴要打,内患要除,新政要推——这三件事,他一件都不能输。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草原的腥气和烽烟的味道。赵戈握紧缰绳,眼神坚定如铁。
历史的车轮已经转向,而他,就是那个推车人。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必须走下去。
在他身后,不仅是咸阳,更是千千万万渴望太平的百姓,是一个等待新生的古老国度。
大军向北,旌旗猎猎。
路途中,三万汉军在黄土高原的沟壑间蜿蜒前行,如同一条黑色巨蟒在苍茫大地上游走。
赵戈策马行在队伍中段,目光始终望着北方天空,那里隐约可见烽烟痕迹,像是大地受伤后渗出的血痂。
连续行军三日,每晚扎营时,赵戈都会独自站在高处,望着星空沉思。
亲兵们知道大王在思考破敌之策,都不敢打扰。只有亲卫偶尔会送来军情简牍,又悄然退下。
第四日黄昏,大军行至一处隘口。赵戈忽然勒马,对亲卫低声道:“去请章邯将军派来的向导。”
不多时,一名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中年汉子被带到赵戈面前。
这人名叫马六,是章邯军中老卒,曾在陇西与匈奴周旋多年,熟悉草原地形。
“马六,从这里到陇西,最快需要几日?”赵戈开门见山。
马六略一思索:“若是单人快马,换马不换人,三日可到。若是小队轻骑,需五日。”
赵戈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用油布密封的密函:“你带两人,现在就出发,将此信亲手交给章邯将军。记住,避开大路,走山间小径,不得在任何驿站停留。”
马六接过密信,感受到油布内还有硬物,心中一凛:“大王放心,属下必送到章邯将军手里。”
“若遇阻拦...”
赵戈眼底冒出一抹寒光,“宁可毁信,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明白!”